中庭正乱。霜灵儿一身玄衣,双袖翻飞如鹤舞,掌中冰棱连闪。她刚把一名护卫踹得胸骨凹陷,眼角余光便捕捉到冷血郎君的身影——以及他怀里那团活色生香。
“冷少!”
她喊得又脆又急,尾音却陡然劈了叉,像冰面裂开一道深痕。
风灵儿在后方嗤笑,声音像一把小钩子:“咱们冷大少爷又捡了件‘湿衣裳’回来,啧啧,还是西洋缎子的。”
娜塔莎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忽然抬起被内裤缚住的双手,腕间一圈嫣红勒痕在灯下艳得刺目。
“冷郎,”她咬着舌尖,娇声像融化的蜜,“这里人多……先把人家的内裤解下来还我,好不好?”
内裤二字一出,霜灵儿眼底炸开碎冰。她脚尖一点,身形掠出,雪袖扬起两道白虹,直取娜塔莎面门。
“不要脸!”
霜灵儿指尖堪堪要触到娜塔莎睫毛,冷血郎君蓦地旋身,黑袍鼓荡成一面暗夜之旗。他左臂一送,将娜塔莎藏到身后,右手并指如刀,切向霜灵儿脉门。
“别闹。”
声音低沉,像海底暗涌。
霜灵儿却红了眼眶,手腕一翻,冰棱贴着他指尖擦过,削下一缕黑发。
“我闹?”她颤声笑,眼底水光与杀意交织,“你肩上扛着个光身子的美女出来,却说我闹?”
娜塔莎从冷血郎君肩后探出半张脸,金发湿漉漉垂在颊边,像一绺金丝勾魂。
“小妹妹,”她嗓音沙哑,带着异国腔调,“我是他十六岁时的第一个女人……你呢?排第几?”
霜灵儿胸口剧烈起伏,玄色潜水衣的领口被真气震得微敞,露出一痕锁骨,在灯下泛着冷白。她忽然收势,垂眸一笑,那笑意却比哭还涩。
“原来如此……难怪你不肯要我跟你同行。”
她抬眼,目光掠过娜塔莎裹毯的曲线,声音轻得像雪落:“连衣裳都来不及穿,是急到什么程度?”
风灵儿远远掠来,落在霜灵儿身侧,手中双刀“风吟”低鸣。
“霜儿,她就是在通天塔上我们遇见过的那个罗刹公主——娜塔莎。”
霜灵儿“哦”了一声,尾音拖得极长,像冰棱坠地。
“王子与公主,”她轻声道,“倒也般配。”
冷血郎君眉心骤跳。他忽然又想起纳加阔特山顶酒店那个下午,残阳似血,娜塔莎的唇贴在他身上,一寸寸的吻过去,她那灵巧的舌尖从他的肌肤上滑过……他猛地收拢五指,娜塔莎身上的绒毯被他攥得皱成一团。
“够了!”
他低喝,声音里第一次露出裂缝,“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现在,没时间解释。”
娜塔莎却踮起脚尖,两瓣樱唇贴着他耳垂,呵气如兰,用气音道:“旧账?你刚刚在我屁股上留着的掌印,可还新鲜着呢。”
“娜塔莎……你……”冷血郎君皱着眉头喝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正在战团中酣战的闵墨,显然也留意到了冷血郎君这边的尴尬,
闵墨的剑光就在这时劈开人群。擎天剑长七尺,剑脊镌有龙鳞纹,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低沉龙吟。他身形魁伟,落地时震得地面晶石微裂。
“霜灵当心,”他剑尖指向娜塔莎,声音如铜钟,“这女人心机很重,我师兄嘴笨,他的往事容我稍后给你解释。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卢比孔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