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并未一直追随着翼使们远去,幸景山随手一拂,抹去了悬于空中的水镜。
水镜术虽算不上多么罕见的术法,却也属高阶术法中极难掌握的一种,需要施术者有相当的术法造诣。
幸景山能随手施展水镜术,显然并非她向外界展露的那般全然不通晓术法一道。
“蝉蜕术……”
幸景山垂眼,哪
怕到此时,
语气都仍旧古井无波:“言氏术,
到底还是被非言氏子破了。”????
“几个月前,你暗中潜入盛京找我时,我便觉得你们太大胆。”幸景山向后看了眼文疏星,对方挂着温雅的笑,轻轻颔首。
“灭世魔头、不问天……回溯者,这些事对外或许是绝密,但在盛国王庭中,却并不是无人知晓。”幸景山语调一顿,强调道,“盛京王座之上的那位,她找你们很久了。”
涿光开门见山道:“幸圣愿赴落日密林施以援手,不就证明我们赌对了吗。”
她目光自幸景山颈间与双手手腕处划过,直言道:“我能解蝉蜕术,便也能解言氏其他术法,幸圣不妨直说,如今束缚着您的,究竟是什么术?”
幸景山淡淡夸赞道:“很敏锐。”
她的手探向自己颈间:“凡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双腕便会麻木,如同失去双手一般毫无知觉,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情绪出现,自颈部往上便似被填埋入泥土,四面封闭,难以呼吸。”
她平淡至极的眼神落在涿光身上,问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术?什么样的术,能控制住一个圣人?”
言下之意,众人都明白了。
幸景山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究竟身中何术?
涿光冷静道:“这样的术法,必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是言氏承担不起的代价,否则以言氏的做派,早已自己暗中控制住一位圣人。”
“我被蝉蜕术控制十余年,今年方才得以自由,天下无不可解之术,我会找到解开您所中之术的办法。”
涿光看向幸景山。
这位圣人被术法所制,多年下来,已在不得已之中将自己磨成如今静水无澜的模样,不敢放肆心绪分毫。
回溯一事距今已近三年,每一个回溯者的举动,都是时间光河中的一次震弦,她看到自己命运的改变,许多人命运的转变。
可冥冥之中,却又有一双无形的手,推动着两条不同时间线的世界靠拢……乃至重叠。
如她这两年多所遭遇并改变的一切。
如幸景山还是和她们走到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