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阳一样惊诧莫名的,就是朱华强本人了。
被审的时候,听说被刺伤的是县委书记的时候,他就知道完犊子了,根本没想着还能出来,所以当他被放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做梦。
站在公安局门口,朱华强准备打一辆车,他没有过问其他人的事情,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才管不了那么多。
这时,有一个青年走了过来,淡淡地问了一句:“朱华强?”
“你是……”
回应他的是沈烈的一记手刀,切在他的脖子上,直接让他晕了过去。
沈烈抢上一步,扶住了他,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是朱华强喝多了一样。
公安局对面就是一个小公园,里面只有零星的几盏灯,发出鬼火般的莹莹之光。
下着细雨的缘故,一大晚上的自然不会有人来公园遛达,清静得很。
沈烈架着朱华强走了几步,然后直接驼着他进了公园。
用水汪里的污水拍着朱华强的脸,朱华强悠悠转醒,面对几乎没有任何光线的环境,他胆寒了,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陌生青年,惊恐地颤声道:“你谁啊?你要干嘛?”
“是我把你从局子里弄出来的,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朱华强咽了一口吐沫,喉咙干涩地道:“谢……谢谢。”
“那你要怎么谢我?”
朱华强要哭了,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扎带束缚着,这怎么也不像要救他的样子啊,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无条件地配合。
“我有钱的。”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一句话。”
这人自然就是沈烈了,什么朱华强是他小学同学,这些都是瞎掰,而他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就是,他跟向南的判断是一样的,他不认为这是一起临时起意的意外。
从晓静那儿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因为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哪怕他们都是些混混,也不至于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尤其对方还是女人。另外,晓静的丈夫还说,朱华强他们五个绝对是第一次来青年水库吃饭,清明节、雨天、跑十几公里来青年水库吃饭、第一次来、开的还是套牌车,这些结合在一起,让沈烈感觉这事不对劲。
不过由于是向南跟沈静姝两个人,他也不确定对方是冲着向南来的还是冲着他姐来的,所以他才撒了谎,让向南把朱华强给放了。
他不是怀疑警。察会袒护朱华强,而是朱华强这些人对警。察的套路太了解,咬死不认,警方拿他也没办法。
对方只要自己的一句话,朱华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强笑道:“哥,你说。”
“差点被你踹断腰的是我姐,如果这只是你个人的行为,你肯定要付出代价,如果不是你个人的行为,告诉我,为什么?谁让你这么干的。”沈烈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昏暗的灯光下有光一闪,“别急着回答,让我先告诉你,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应该是右腿踢的吧?我会要你五个脚趾头,放心,不会割断,只要上面的肉,啃过猪蹄吧?对,就是那样,我会用这个刀片,把你脚趾上的肉一点点地剔下来。为了让你相信,我可以先做个示范。”
说话间,沈烈从兜里拿出一卷胶带,一边缠朱华强的嘴一边道:“割的时候肯定很疼,不能让你叫出来,忍一忍就好了,我保证会剔得很慢。”
朱华强其实不算太怂,但一个从来不认识人一脸平静地说要把他的脚趾头跟啃猪蹄似的剔肉时,他的内心立马就崩溃了,活动着脖子躲避着沈烈缠过来的胶带,喘着粗气道:“别,别,我说,三爷,龙三,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他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我不知道,三爷让我做我就做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姐,他让我打你姐一顿,只要不打死就行,可是我就踹了她一脚啊。”
“龙三?”沈烈的眼睛里一片冰冷,“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