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愕然道:“书记,您……怎么能这么想?”
“因为她,可惹出了不少事情。”华志国这时才道,“你的伤怎么样?”
向南并不意外华志国知道这些,笑了笑道:“我乡下人,皮实,没什么大碍,书记,您都知道了?”
“知道一点,不算多,你不打算汇报一下?”
前面的事华志国都清楚,向南便把去视察清水坝清淤工程时偶遇沈静姝的事情给说了,华志国眉毛一扬道:“真是放肆,居然敢这么报复我们的干部。”
向南低声道:“书记,这事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我担心这只是暂时的,所以我才想着把沈静姝安置到颍阳来,这样我也能照拂一二,否则在市里,她一个孤身女子,我还真放心不下,当然,她的能力是摆在这儿的,足以胜任副县长一职,这是前提。”
华志国点了点头:“周德东跟王永虎关系不一般我知道,没想到会牵扯这么深。”
向南就不太好接这个话了,他现在的任务是帮助颍阳走出一条发展之路,虽然在他的任期内未必能够让颍阳有脱胎换骨的变化,但起码他也打好基础,所以对于市里的斗争,他不想插手,也插不上手,当然,如果周德东刻意针对他,那又是另外一说了。
不过,他这个市。委常委的身份,注定他会介入其中,毕竟,他没有程龙那样的实力,可以让他抽身事外,人在局中,有立场是必然的,否则你这个人就没有任何的价值。
见向南没有接这个茬,华志国的目光忽然落在桌面上的一份报纸上,呈现出的是体育版的新闻。
华志国指了指一篇足球的新闻,道:“向南,有人把官场比作是棋盘,以棋子还是棋手来定位一个人的身份,我个人觉得不是太贴切。毕竟棋子很多,棋手却只有一个,但事实上呢,棋盘也分等级的,这也意味着棋手其实并不止一个。在颍阳,你就是下棋的棋手,但到了市、省的棋盘里,你我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其实吧,我觉得官场倒像是一个足球场,有的人就是那个球,被人踢来踢去,永远都不知道最后是被踢进球网还是被踢出界外,这一场比赛用的是这个球,那下一场比赛,用的又是哪个球;有的人就是球员,虽然在球场上很卖力,但他能不能上场,上场了又能踢多久,完全取决于主教练,服从主教练的安排,执行主教练的战术,你踢的时间就会长一些,不服从,那就下场,甚至根本没机会出场。”
说到这儿,华志国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萧索之色,接着说道:“人在官场这个球场上,球很多,球员也有很多,到底怎么踢,你的心里还得有一本账,教练员不介意球员在球场上会有惊艳的表现,但服从主教练的战术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的话,华志国并没有再说下去,其实他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他也只不过是个教练员而已,上面还有足协,还有体育总局,自己这个教练员还得看他们的脸色,毕竟他们才能决定自己能不能继续做教练员。
向南明白华志国的意思,笑着道:“我肯定是一名好球员,教练让我把球往哪儿踢我就往哪儿踢,让我怎么踢我就怎么踢。”
华志国微微一笑道:“那我们就好好踢一场球。既然是踢球,就有对手,对手同样也有你这样的好球员,中规中矩,是踢不出漂亮的比赛的,该铲球就得铲球。”
向南道:“动作大了会犯规的。”
“战术犯规是必须的,不过要注意分寸,万一被红牌罚下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