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业见安远侯夫人的劝解,也改变不了陆怡芳的态度,就又自己去陆怡芳那里纠缠,被赶出来几次后,他又到了姜钰的书房。
或许是因为上次父女两人的谈话,让姜承业觉得,他与姜钰之间的关系近了一些,这一次来找姜钰,他没有一点拘谨的坐在姜钰的桌案前面。
姜钰正在写奏折,见他来了也没有停笔,继续低头认真的写。娟秀中带着锋利的蝇头小楷,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看着这么漂亮的字,再想想自己的字,姜承业不由自主地别开了目光。过了一会儿,他又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姜钰的身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姜钰认真做事的样子,但是以前他对这个女儿嫉妒、排斥、甚至有些怨恨,自然不会仔细观察她。但是现在他的心境不一样了,再看认真写字的姜钰,竟有说不出的自豪感。
清丽、矜贵、凛然、风姿卓绝。。。。
姜承业以为,这些词汇都可以用在姜钰的身上。而这么优秀,这么厉害的女子,竟然是他亲生的。
就在这时,姜钰放下了手中的笔,目光看向他。姜承业马上收回心神,咧嘴笑了下,还伸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放在了姜钰的手边。
姜钰一愣,但还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问:“父亲来有何事?”
姜承业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劝一劝你母亲,我真的想以后跟她好好过日子,我以后都听她的。”
姜钰听后敛目沉默了一会儿道:“父亲,您这一生最想做的是什么?”
姜承业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问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没跟上她的思维,皱着眉疑惑。
姜钰看了他一眼,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我相信每个人在人生最初的时候,都是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姜承业对她这话不懂,眉头皱得更紧。就听姜钰又道:“这个价值的意思是,有用。而这个有用并非只是科举成功、封侯拜相,亦或者成为大儒、将军之类的人。就像行商、种地亦或者手艺人等等,都是有价值的,也是有用的。”
这一次姜承业懂了一些,他道:“但是我现在没有想做的事情。”
“那你幼时有没有喜欢做的事情?”姜钰问。
姜承业抿唇想了想道:“小时候有次见到烧瓷器,当时特别喜欢,就想学。你祖母。。。。当时还请了师傅到府里教我。但是被你祖父知道后,训斥了我和你祖母一番,说我是玩物丧志。”
讲到这里,姜承业脸上带着落寞,和浓浓的思念,“你祖母她虽性子弱,但真的很好。”
姜钰点头,她虽然没有见过祖母,但听许多人说起过她。祖父、太后、外祖母。。。。他们每一个人都对她很是思念赞赏。从他们的话语间,姜钰知道,那是一个善良又心思细腻的女子。
“父亲还想学烧瓷器吗?”姜钰问。
姜承业一脸莫名,姜钰又道:“您与母亲之间的隔阂有十几年了,怎能一时半刻缓解。您此刻越是打扰母亲,她对您就越加不喜。您倒不如做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改变一下自己。”
姜承业抿着唇沉默,过了一会儿他道:“我就不该来,你是站在你母亲那边的。”
姜钰:“。。。。。。。。。”
姜承业站起身就要走,姜钰又道:“您既然这样说了,那我要告诉您,母亲不喜您去纠缠,您若是再去打扰母亲,我是不应的。”
“你。。。。”姜承业气的眼冒火星,“我也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