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心道事不宜迟,与靳睢快马加鞭,想不到天瑞公主马上功夫倒也不弱,一路狂奔之下竟未落下分毫,紧紧贴在天九身侧。一路之上努嘴流泪、强忍悲痛,待已见到城墙灰影之时,终是带着哭腔说道:“那龙血玉佩乃是我皇家宝物,本宫命你即刻还我!”
天九一副轻蔑模样,侧目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天瑞公主在北夷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时受过如此冷眼?柳眉一竖,轻叱一声:“大胆,本公主的话你也敢不听?”
天九嘴皮轻轻一翻:“你是哪家的公主?”
天瑞公主微微一愣,随即叫道:‘吾乃北夷国第一公主!美貌也当属首位,你竟不知?’
“我自然知晓,只可惜我并非你北夷国子民,自然不会听你的废话!”
天瑞公主心中沉痛,又突遭旁人冷言冷语,只觉天当真塌了下来,紧皱眉头哇的一声哭将出来,勒住马儿呜呜咽咽道:“本宫不走了!这便回去与低贱天吉拼命!”说罢拔马便走。
“吁……”靳睢急忙勒马,方要转身去追。却见天九双脚一弹,自马背之上凌空而起。
天瑞公主满面泪水正往后看时,只见一黑影好似大鸟一般从天而降,不由得心惊胆战,抽出腰间匕首便朝天刺出。
手腕那处却好似清风袭来,匕首便轻易自手中脱离,后脖颈那处亦传来酥麻之感,而后眼前一黑便不明所以了。
天九飞身击晕公主也便是眨眼的功夫,靳睢再看时他已手牵公主座下亮黑如墨的大马追上前来,公主则脸面向下扑在马背之上。
靳睢嘴唇微微一动:“唉……哎呀……将军,这乃是我家公主,千金之躯,如此岂不太过……太过粗鲁?”
天九上前一拍靳睢胯下马屁,令马儿猛蹿前行,淡淡说道:“总比被禁军追上好!”
靳睢自然知晓其中利害,也只好微微叹息专心骑马赶路,过了盏茶的工夫终是到了北城墙那处坍塌之处。
只见那处城墙乃是自中间那处破开,碎砖已被整整齐齐摆在一侧,破口处装了一扇松树木门,有两个年老的兵士正将长枪竖在一旁,眯眼抄手,百无聊赖的依墙看守。
两人见有人骑马向此处赶来不由得有了精神,抄起铁枪上前拦住去路。
“来者何人?因何正门不走,偏要走此破口?定然是有见不光之事!还不从实招来!”
靳睢知晓此处,是因他时常自宫中截留些新奇之物,再由旁人自此运出具兹。但凡自此出城的无不是要给些买路之财,见两人上前拦路,毫不迟疑自怀中掏出两吊钱抛给那两个老兵。
老兵见足足有两吊钱,笑嘻嘻接过之后,一人道:“原来是熟客!这便放行!”
两人边将铜钱揣进怀中,一边将木门打开,满面堆笑道:“常来!唉,常来!慢走不送!”
三人三马出了北城墙,扑面而来的乃是一大片雪白荒地,苍苍茫茫望不到边际,极远处好似天地相接,一片荒凉寂冷之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