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触发追逐机制,”
说这些话时,他指尖轻点两人的耳麦,利用能力暂时屏蔽了对方的电流信号。
男人语气里带着游刃有余的轻蔑,仿佛在讨论一场早已看破的拙劣把戏。
“按规则走完全程,这群A级诡异连我们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群A级诡异空有值得深挖的诡域能力,却被自己制定的规则束缚手脚。连最大程度利用自身诡域的规则都参悟不透,反倒作茧自缚,不是蠢是什么?
狭窄的甬道里,两人不得不紧贴着并肩而行。更何况约书亚还绕过来一只手,将他的耳麦摁住。温热的吐息猝不及防地拂过耳廓,带着若有若无的冷香。宗乐不习惯和人靠这么近,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为了避免尴尬,他主动开口:“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约书亚似乎全然未察觉他的局促,带着笑意反问。
他的视线微不可觉地掠过宗乐的发顶。
宗乐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即使上次约书亚说出堪称的话,好感值却依旧没变,仍然是仿佛框死了的10,但是在他和宗乐触碰的那一瞬,10字的数字轻微闪烁,像是要往上升,最后又顽强地稳定住了。
有戏。约书亚眼噙笑意。
早在更早之前,他就察觉到,宗乐极其敏感,对忽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反应极大。
约书亚向来深谙若即若离的妙处。恰到好处的暧昧既能瓦解戒备,又能让好感度稳步攀升。因此在对宗乐的整个攻略计划里,他始终精准把控着那个微妙的距离:近一分则逾矩,远一寸则生疏。
这点,在中心法庭意识到自己无可遏止地心动之后,变得愈发深刻。
身为玩弄人心,奉行理智主义的高手,约书亚对情感向来嗤之以鼻。他向来以操控情感为乐,却从不被情感所困,冷漠旁观。
约书亚并不认为自己会被这种人类的低级生理激素所操纵。
区区60好感值,放在厄洛斯密码中不过是心动的标准而已。而心动,可以同义替换成“感兴趣”,根本不算什么。
他真正不能容忍的,是自己对他人的好感值,高于他人对自己的好感值。反倒是这种微妙的数值失衡,挑战着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与掌控力,远比所谓心动更让他如鲠在喉。
如果把爱情比作一场战争,那么先爱上的是输家。
但约书亚并不认为自己已经一败涂地。恰恰相反,刚刚心动的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毕竟,真正的赢家从来不是最先动心的人,而是能让对方沦陷得更深的那一个。
最初不过是想通过厄洛斯密码收服一件最强人形兵器,如今却演变成更贪婪的渴求。
约书亚要的已经不只是宗乐这个人,更要那双黑眸里映出他的倒影,要那副身躯的每一次战栗都因他而起,要那颗固执的心在跳动的每分每秒都烙上他的印记。
从发梢到指尖,从表象到本质,他都要彻底据为己有。
对于宗乐,约书亚势在必得。
“29号储物柜,”
宗乐压低声音:“你怎么确定监管者就藏在那里?”
“哦,这个啊。29号的课桌比其他课桌要脏一些,上面用红笔画着几道涂鸦。”
约书亚懒散地开口:“一般的校园霸凌不就是这些东西吗?教室就那么大,规则里又有必须要给游客留下线索的规定,它们只能尽可能将线索做得隐蔽,才能提高游戏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