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他拍着胸口保证,那双小眼亮的简直让陈今昭没眼看,“朝宴兄放心,现在的我知轻重了!”
话到这,他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打道回朝吗?”
陈今昭下意识抚了下袖中的信,正色道,“我要在此等启程回京的军队,有些要紧事需要与摄政王当面禀告。”
罗行舟哦了声,余光觑了她一下,道,“那我就先启程归朝了?”
“嗯,你先行一步罢。”
回了后院房内,陈今昭关上门后就将袖中信拿了出来。
信自驿站送来那会,她也只拆卡堪堪看过一眼,信中内容不多只寥寥几行,让她暂留济州府,待他带领军队北上汇合后,再一道归京。
这几年来,两人信件来往的次数不多,毕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就算通信,信上所述也不过是各自近况,以及目前局势的一些情况。
她再次将信件展开,将信上的内容逐字看完,目光最后落在了信尾的
二字上。
【等我。】
以往的信件上,他总以【愿君安康】四字结束,这回却龙飞凤舞的写了【等我】二字。
自那豪迈不羁的笔触上,她看得出其中的急迫与思念。
朝廷对外打仗的这些年,她被粮草这座大山时刻压于头顶,所以也没暇去多想些旁的。如今大局已定,浑身卸了压力的她,心底深处也不知不觉滋生出些旁的情感。
亦如她从前所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对她浓烈到极致的情愫、为她所虑所做的那些事情,到底在她心里刻下了印记。
她想起那年在永宁胡同,他临行前与她惜别的一幕。
两人互赠了平安符,他要她亲手给他系在颈间。
“别害怕,尽管放手施为,既将粮草重托交托于你,便是深信以你之才干,定能不负所托。”
他抚着她的发,面色前所未有的郑重,“但是陈今昭,在此之上是你自身安危。你要向我保证,若事有不逮,万不可逞强,你务必要安生活着等我。”
陈今昭伸手轻触着信上字迹,有些失神。许久她方回了神,将信件重新收好,放回了抽屉的盒子里。
只是打开抽屉见到另外一封信时,这才蓦然想起另外一事。迟疑了会后,她到底还是将信拿了出来。
这封信是昨夜送来的,她还未来得及看。
信封上无一字,但她知道,此信毫无疑问来自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