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着她,凤眸却是涣散的,整个身躯石柱子般杵着。
殿内一时间静的像是无人,连呼吸声都似停滞了。
半晌,他用力抹把脸,抬步往外走,袍摆生风脚步发疾,却隐约带些虚浮。后头陈今昭的声音急急传来,“问问青娘回没回来,让她来把脉!”
刘顺油煎火燎的拖着个老太医进殿,后面还有几个太医满头是汗的跟着,无不呼哧带喘的,各个上气不接下气。
一行人进殿时,恰见殿下急如风火的从内寝出来。
刘顺见了,赶忙呼道:“来了殿下!太医来了!”
“让他们在偏殿候着!”
姬寅礼脚步不停,疾步朝外,“青娘呢,回来没有!”
说来也赶巧,青娘今日刚好采完药归来,这会已经回了永宁胡同。
对于陈今昭身边之人的行踪,刘顺自然了如指掌,赶忙道明了此事。
姬寅礼翻身上马,“你不必跟来,就在内寝仔细看顾着她,若她有不适,直接让太医进去瞧看。”
猛一甩鞭,带人驾马疾驰而出,迅疾如风。
没等刘顺反应过来,一行人就已如离弦之箭转瞬不见了踪影,只余奔雷般的马蹄声回荡。
懵了好生一会,才猛一拍脑门,急急往内寝而去。
尚未到两刻钟的时间,青娘就坐到了昭明殿内寝的榻前。
青娘手搭陈今昭腕上细细诊着,而此时寝殿里三双眼睛全都盯着她,让素来定力好的她都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尤其是立在她旁侧虎视眈眈的那位殿下,只让人觉得那眼神似刮刀一般,恨不能刮下人整张面皮来。
未免受干扰,她干脆闭了眼,指腹按在脉上仔细感受。
周围静的可闻落针声,所有人的呼吸都屏着,连眼皮都似不眨半下。
足足诊了一刻钟。终于青娘还换了只手来切脉,为了得到更确切的论断。
收回手那刻,青娘从绣凳上站起身,对着榻上的陈今昭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对着旁侧站得僵直,眼神却锐利咄咄紧逼的殿下福身,道喜。
“恭喜殿下,脉象圆滑如珠走盘,确为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