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刚刚来到匹诺康尼的时候吗?那时谁也想不到,我们的旅途会以这种方式交汇。”黄泉回过头,见到林渊走了过来。
“我该出发了。”林渊说道。
“我们都还有各自的路要走,就踏上旅途吧。希望再见时…已是天晴。”她浅笑道,“义无反顾地踏上旅途吧,走在[开拓进行时]的无名客。就算结局早已注定,那也无妨,人改变不了的事太多。但在此之前,在走向结局的路上,我们能做的事同样很多。而[结局]…也会因此展现截然不同的意义。这便是[旅途]的含义。那美丽的事物从前如此,现在亦然,而我同样相信…它会在[虚无]的尽头依旧盛放,直到我们在阳光下重逢。”
“收下这个吧。”林渊将一个现状保存匣交给了黄泉,她打开,里面装着桃子和德式香肠和猪肘,“我觉得你会喜欢吃这些。话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浮士德的人?”
“浮士德…在这宇宙中,有着无数相似却又相异的世界,和无数相似却又相异的人。我也曾踽踽独行,在陌生的星球邂逅[故人],看见他们的身影和我的过去重叠在一起。只能说…虽然记忆里面是没有见过,但是…总感觉很熟悉。还有,谢谢你的口红,我会用它一直记住你们的。”
“呜呜…帕呜…”林渊一回来,就看到帕姆在抹着眼泪,而其余人都是在安慰他。
“呜呜…列车长…列车长才不会哭!才没有…没有在伤心!”他嘴硬道,“帕姆只是…只是…只是在生气帕!对,生气!每次…每次不管列车停靠在哪,你们总是要搞得天翻地覆帕!帕姆预先计划好的发车时间,根本没有乘客会遵守!再这样下去,列车的燃料就要耗光了帕!没错,帕姆只是在生气…才不是因为米沙、铁尔南、拉扎莉娜他们——呜呜呜哇!”
“它能像这样大哭一场,在我看来反而是件好事。这证明帕姆没有被漫长的时光磨耗,它仍然无比珍视每一位登上过列车的无名客、珍视每段和他们共同经历的旅程。”姬子一个人去安慰他,而其余人到了语言层里面商讨事宜。小红帽雇佣兵在涂她的药膏,而大坏狼和费斯诺拉图在堵门。瓦尔特说道,“安抚的工作就交给姬子吧,毕竟这列车上没人比她更会[开导]别人了。”
“虽然帕姆当时更多是在宣泄情绪…但它说的也确实没错。以开拓者加入为节点,列车在之后的每一站都耗费了比预期更久的时间。为了确保全员齐整,帕姆不得不一再推迟跃迁时刻表。”
“原来如此…怪不得常听到帕姆在走廊上焦虑踱步。”丹恒点了点头。
“和一般的载具不同,星穹列车会将一次次的[开拓]转化成维持运行的能源。理想状态下,只要开拓之旅不曾间断,列车便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动力,如永动机一般持续前行。但因为此前的遭遇…燃料的消耗比预想中更迅速,再进行两次跃迁可能就是极限了。”
“两次…那岂不是已经很危险了?噫,我可不想又变回在太空中漂泊的冰块啊!”三月七连忙说道。
“其实…”林渊想了想,“我认识一个停止思考的究极生物,我们可以凑一个《我们仨》,也可以在月下一起阿姨压一压。”
“你这么一说,好像场面真就没那么凄凉啦?”她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打了个寒噤,“噫,我可不想又变回在太空中漂泊的美少女冰块啊!”
“也就是说,在选择下一个目的地时必须考虑这点。我已经查看过星图了,距离我们较近的世界有[海洋星球]露莎卡星和[玛瑙世界]梅露丝坦因。”瓦尔特给出了两个坐标,“至于选择其中哪个作为我们的目的地,还是得经过投票…”
“或者,各位也可以听听我的提议。”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从一旁响起,“又见面了,各位。”
“你怎么会从我的楼层…”小红帽雇佣兵直接拔出她的火铳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呵…”黑天鹅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