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坤跪趴在地,磕头道:“皇上,臣有罪,臣不配让御医诊治,您还是罚臣吧!”
邓冲刚要开口,兴武帝一拍桌子,瞪着他道:“你们父子俩吃撑了没事干,朕还饿着,赶紧给朕退下,回府老实待着去!”
邓冲:“可孽子……”
兴武帝:“送客!”
侍卫们就把邓家父子拉走了,堂屋再度恢复了清静。
兴武帝见太子还站着,冷笑道:“怎么,你还想亲自去送送定国公?”
秦弘听出父皇话里的讽意,低着头坐下了,再不敢往父皇那边看。
秦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兴武帝让老三说。
秦仁吞吞吐吐讲了一遍经过。
秦炳听完邓坤质疑张肃军功那句就燃起了怒火,那晚要不是张肃护他护得及时,他可能已经死在胡人的大刀下了,后面张肃接连杀敌的英姿他更是一一看在眼里,邓坤那话对于张肃这样的将门子弟简直是奇耻大辱。
“别人都踩到张肃脸上了,你还要等妹妹替张肃撑腰?”
秦炳唾骂弟弟道。
秦仁羞愧地低下头。
秦炳红着眼眶道:“谁敢当着我的面辱我的伴读,我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完一撂碗筷,夺门而去。
没有辱骂老二的伴读但亲口下旨砍了老二伴读脑袋的兴武帝:“……”
老二这血性可嘉,脑袋只是个摆设吗?
未发一言的小公主依次给父皇、大哥、三哥夹了一块儿肉:“好了,先吃饭吧,事情都过去了。”
秦弘、秦仁谁也不敢先动筷子。
兴武帝冷声问这俩儿子:“《左传》襄公三十一年,最后一段论威仪,都还会背吗?”
秦仁头垂得更低,秦弘额头冒汗,他是十二三岁读的《左传》,放下这么久突然让他背,他背不出来。
兴武帝:“回去背,明早背熟了再来见朕。”
兄弟俩羞惭告退。
兴武帝看向女儿,庆阳笑笑,低声诵出父皇最想听的那一句:“君有君之威仪,其臣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有其国家,令闻长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