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有两间卧房,父子三个赶过来时,秦炳也穿好衣裳守在秦仁炕头了。
秦仁醒着,瞧见父皇大哥妹妹,扯出一个笑:“我没事,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庆阳心疼地去摸三哥的额头。
兴武帝很想嫌弃老三的娇气,却又担心这娇气儿子真病出个好歹来,最终只道:“行了,养病的时候随你睡多久,朕不会骂你。”
秦仁笑得更真心了。
御医匆匆赶来,一套望闻问切下来,道应该只是普通风寒,开了一副药方。
兴武帝带走了两个大的,小公主非要留下来陪三哥。
“再出发了,我跟父皇说,让三哥随我同车。”
庆阳安慰三哥道。
秦仁只敢悄悄跟妹妹说:“其实我更想直接从大同回京,不想去冀州了。”
庆阳:“……”
福安端了早饭过来,身后跟着闻讯过来探望的张肃。
秦仁靠到炕头而坐,虚弱的姿态似乎做不到自己吃饭,福安便端着碗站在炕边一勺一勺地喂自家主子。
庆阳看了一会儿,扭头打量张肃,见他穿着跟将士们一样的棉衣战袍,皱眉道:“父皇不是赏了你两件袍子,你怎么没穿?”
父皇赏给张肃等勋贵子弟的都是绸面狐皮衬里的暖和袍子,比棉袍更御寒。
张肃:“……回殿下,微臣在官驿行走,没觉得冷。”
秦仁咽口粥,揭他的底:“行军时你也没穿。”
小公主立即瞪起了眼睛。
张肃:“……北地风沙太大,微臣不忍心糟蹋了御赐的袍子。”
庆阳:“少狡辩了,我知道你不喜张扬,更想跟随驾的士兵们同甘共苦。”
张肃垂眸。
庆阳可以送将士们姜汤御寒,但皮毛制的冬衣太贵,纵使她是公主她也送不起所有将士,包括父皇。
三哥睡着后,庆阳派福安去张肃的屋子走了一趟,取来他那两件御赐袍子,再让心灵手巧的沁芳帮忙改成粗布面的,这样既能让张肃暖和,又不会让他在一片粗布袍子的将士们当中扎眼。
袍子做好,仍是由福安送到张肃手里。
张肃:“……还劳公公代我谢过三殿下。”
福安:“……”
真是的,他们谁跟谁啊,还跟他玩装傻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