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顿了顿,好奇道:“我若不允你,你该如何消解?”
张肃声音更哑了:“……无碍,臣冷静片刻便可。”
庆阳放了心,因为这会儿她并不想。
拢拢被子遮住自己,庆阳也闭上了眼睛,完全把张肃温热细腻的胸膛当枕头用了。身体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庆阳想多躺一会儿再去沐浴,困倒是不困,于是庆阳闻到了张肃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小时候她经常闻到的味道。
庆阳想起来了,懒懒地问他:“出宫后你还是在用皂角粉沐浴吗?”
今晚张肃肯定是在九华宫沐的浴,用的是解玉跟她请示过的他按照张肃少时习惯准备的皂角粉。
张肃:“是,殿下若闻不惯,臣可以换。”
庆阳摇摇头,鼻尖抵上他的胸膛轻轻地吸了一口:“我也习惯你身上的皂角香了。”
张肃才松开的手掌再度握紧。
可能是太舒服,躺着躺着庆阳居然困了,便从张肃身上下来,让张肃为她穿上寝衣。
皇太女姿态随意地坐着,单手撑床,凌乱的乌发披落于细白的肌肤,腰腹以下隐于大红色的喜被。
张肃不敢多看,先穿好自己的长裤,视线扫过皇太女散落在床头、床内、床尾的几件衣物,他下意识地反着脱的顺序先去拿那件触之轻柔的抹胸。
在他默默思索这件小衣的穿系之法时,庆阳一手抢走这件丢至床尾:“马上沐浴了,只穿中衣过去便可。”
张肃松了口气,再去取那套红绫质地的上衣下裤。
他跪坐着服侍皇太女,离得这么近,庆阳的视线在他腰腹间随意转了几圈,忽然就定在了一处,而这个时候的张肃正笨拙地将皇太女落于身前的长发一缕一缕地挑出来,另一手紧紧地笼着皇太女的两边衣襟,明明没看见什么,却依然……
庆阳笑了,抬头看他:“怎么又不冷静了?”
张肃:“……”
他低下头,只是身高差在这,庆阳还是能看清楚他的整张脸,无非是垂着眼帘罢了。
庆阳不知道张肃眼中的自己是何模样,眼前的张肃倒是重新勾起了她那尚且陌生的兴致。
庆阳扯开松松罩在身上的中衣,勾住张肃的脖子吻了上去。
。
沐浴回来后,庆阳几乎沾床就睡,睡前抱了张肃一会儿,等她习惯地在清晨时分醒来时,发现自己单独躺在拔步床中间,隔了一臂左右平躺的张肃几乎紧贴着床边,翻个身就要栽下去了那种。
看着张肃散发而睡的“陌生”脸庞,庆阳恍惚了一会儿才记起两人的大婚,昨夜那两场亲密也迅速涌现于脑海。
知道张肃有多容易不冷静了,庆阳没再去抱他,穿着另一套中衣跨过张肃下了床。
天亮得越来越早了,晨光透过窗纸将内室照得半亮,桌子上的两支喜烛已经燃尽,烛盏里积了两团红色蜡油。
熟悉的内室,唯独多了这套婚典所用的喜庆物件,便让庆阳看哪里都觉得新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