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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绮听到这里,浑身血液仿佛倒流。
他整整缓了半分钟,才从强烈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迟来地发现眼泪滴落在床单上。
商随没想到这个故事令他这么难受,神情无措地安慰:“别哭。”
他不说还好,一说时绮顿时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因为止不住的哭泣,他双眼通红,鼻尖也泛起红色,模样格外可怜。
商随不知该如何是好,既想帮他擦眼泪,又怕会让时绮更难过,慌乱之中,他心里甚至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满足。
愿意为他哭泣,是不是说明他对时绮很重要?
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有一瞬间,想伸手将时绮抱进怀里。
时绮哭着哭着举起手臂,用力擦了一下眼睛,将多余的眼泪抹掉。
铺天盖地的难过之后,心里涌起无法遏制的愤怒,时绮恨恨地说:“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觉得你跟他一样?!”
“因为……”商随迟疑片刻,“我和他都能精神操控他人。”
时绮第一次接触到这一词汇,不由得重复:“精神操控?”
像是在游戏或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景,说出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讲述往事时,商随模糊了制服曾羽的过程。时绮反应过来:“你用这种能力制住了他?”
曾羽在最后向商随下跪,除了故意恶心他,竟是包含对他的认可。
商随点了点头。
半晌过后,他低声道:“曾羽在那一晚自杀,但是……”
时绮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
死去的亡魂阴魂不散跟在他身边,一到雷雨天,商随便会看见曾羽的影子。
浑身带血的杀人犯嘻嘻哈哈凑上来,如同跗骨之蛆,不断诉说他与他人的不同。
他注定无法被人接纳、至死是格格不入的异类。
时绮紧紧握住他的手:“上一次的雷雨天,你也见到他了吗?”
那晚他和商随睡在一起,却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时绮心里懊恼,正觉得自己太过迟钝,只顾着闻商随的信息素、都没去关心他的状况。
“没有。”
商随同样不可思议,“那是两年以来,我第一次没在雷雨天见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