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时绮袒露了不堪回首的过去,在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后,伤疤奇迹一般得到治愈。
雷雨天徘徊在耳畔的诅咒消失不见,他再也没见过曾羽。
“真的吗?”
时绮喃喃道,“太好了。”
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这一刻的心情,情不自禁重复:“这样太好了。”
说着说着,时绮的眼泪抑制不住滴落,他哭得太厉害,脸颊都泛起红晕。
商随张开手臂,温柔地将他揽进怀里。
时绮呜咽着靠近他,下意识把头埋进商随的脖颈,熟悉的怀抱与气息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他的手指情不自禁收紧,用力抓住商随的肩膀。
“怎么哭成这样,”商随柔声说,“像小花猫。”
时绮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令他暂时看不清商随的表情。
“你凭什么不哭?”
时绮恶声恶气命令,“少在这里嘻嘻哈哈,你也给我哭。”
商随安静片刻,眨了眨眼。
他应该在努力酝酿,却控制不住,最后居然笑起来。
“?”
时绮手指发痒,一瞬间想揍他。
商随笑着和他额头相抵,声音犹如梦呓:“怎么办,我哭不出来。”
“一想到我们现在在一起,过去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能和你重逢、看见你为我流眼泪,我只觉得很幸福。”
商随发自内心道:“太幸福了,感觉我下一秒会遭天谴。”
时绮还没见过自己咒自己的,好几句怼人的话到了嘴边,最后只无奈道:“你是笨蛋吗,不准想东想西。”
他能猜到商随在想什么。
人在最为幸福快乐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失去。
“好哦,”商随笑着回应,“绮神降下的神谕了,那我听话。”
“……”
时绮被他一打岔,难过的情绪消散不少。
商随很有眼力见地递上纸巾,动作轻柔地替他擦眼泪。时绮稍微缓和好心情,想起他先前说过六年前讲述的故事并不完整。
“故事的下半段是什么?”
“故事的下半段啊……”商随回忆道,“经历过曾羽的事情,我有了一些轻微的心理问题,变得沉默寡言。”
“在正式调查结果出来以前,特易期的监管机构一直在监视我,他们对我并不友善。”
他那段时间经常出入宁山医院的精神科,监管机构的工作人员二十四小时远远跟着他。有一次商随无意经过花园,听见他们在背后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