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玉身子往后靠了靠,随手撂下擦手的帕子,“怎么证明?”
裴靖逸猝不及防地捞起他一只脚,三下五除二脱了靴子,俯身用齿尖叼着罗袜边缘往下一扯——
“嗯?”
顾怀玉的眉梢挑起,还未明白他的用意,足尖已被炽热潮湿的唇舌包裹。
裴靖逸不轻不重咬一口那圆润的趾尖,雪白的肌肤被他咬出绯红的齿痕,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他这才抬眸,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精致细腻的踝骨,“果然,相爷身上哪儿都是香的。”
顾怀玉盯着他看半响,寻不出一丝作伪的痕迹,他屈膝收回腿,拾起先前丢弃的染血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着脚趾上的湿滑。
“这算什么证明?”
世上为了巴结权贵、飞黄腾达的人,何止咬上官的脚趾,连上官的恶疮都舔。
裴靖逸手指缓缓摩挲掌心,回味方才的触感,他忽然倾身靠近,高大身躯笼罩下来,“相爷若嫌不够……”
“那我还有另一个法子。”
他说到此处,目光缓缓下移,在顾怀玉腰间玉带处停留,舌尖不紧不慢舔过唇上血渍——
“我愿握相爷的玉箫,为相爷弹奏一曲。”
顾怀玉眸光骤冷,一点都不想提起那件事,他只将赤裸的足尖一伸,径直抵在裴靖逸的膝盖。
裴靖逸熟稔地为他穿好靴袜,金丝靴带刚刚系紧,顾怀玉突然一脚踹在他胸口,“滚下去。”
这一脚踹的颇重,裴靖逸顺势后仰躺在车厢里,朝着顾怀玉摊开手掌。
那掌心宽厚粗糙,指节处布满常年挽弓磨出的硬茧,在日光中泛着黄铜般的光泽。
“相爷别看它生得糙。”
他屈指一勾,青筋虬结的手背绷出凌厉线条,“我从小挽弓练力道,指劲分寸,粗中有细。”
“比相爷自己弄,舒服十倍。”
说完他捡起软榻上那只血淋淋的耳饰,直接塞进怀里。
裴靖逸另只手向后推开车门,手肘在车辕上一撑跃下马车,翻身落地时还不忘规矩道一句:“下官告退。”
顾怀玉闭目靠在软枕上,深吸一口气。
下流至极的畜生。
夜色沉沉,太师府内死寂沉沉。
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过长廊,连鞋子都不敢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