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贺岩出声提醒道。
闻雪仿若如梦初醒,抱着一桶爆米花起身,跟在他身后出去。
两人乘坐电梯去地下车库,她似乎还没从电影中回过神来,经过一辆车时,还是贺岩揽过她的肩膀往边上带了下,才不至于碰到,她低声道:“谢谢。”
“吃不完就扔了。”
贺岩示意她把怀里这一桶没吃几颗的爆米花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省得碍事。
闻雪摇摇头:“花钱买的不能浪费,我能吃完。”
她在这些事上很执拗。
他拿她没办法的同时也很想问问她,爆米花不能浪费,那他这个人呢?
吉普车缓缓驶出商场,夜已深,来时很堵,回去的时候反而很轻松,到达楼下时,贺岩没有立刻熄火,他看向一片漆黑的筒子楼,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沉默严肃。
他不动,闻雪也没解开安全带,她拿了几颗爆米花细嚼慢咽。
车内满是甜蜜的味道。
贺岩忽然问道:“这两天是不是很闷?”
走到这一步,谈不上后悔或者不后悔,他和她之间有第一个吻,就一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时间早晚罢了。
两辈子加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尝到感情的滋味。亲情长久,友情真挚,爱情就像是刀尖上淌下的蜜,尝到一丝甜,就会想要更多,而这种甜只有她有。
所以从来不是她
激怒了他,是他做了早就想做的事。
闻雪拿爆米花的手停顿,“有一点。”
她想了想,将感受说得更具体些,“主要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想不想出去玩?”
他问。
话题变得太快,她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出去玩?去哪里?”
贺岩见她没有一口回绝,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缓声道:“别问,快上去收拾行李,带上证件,半个小时后出发。”
他发现,他越小心翼翼,她越不知所措。
索性还是像原来那样,她会更自在。
他继续当专横的兄长,在这艘暴风雨后胡乱漂泊的船上摆正方向再说。
她不知道怎么开船,那就由他来,只要她还愿意待在这艘船上。
闻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确定他没有开玩笑后,眨眨眼睛,心跳却不受控地加快,二话不说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她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