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沉默后,她轻柔的声音传来:“到了吗?”
“嗯。”
谁都没有提那张卡。
闻雪吹干了头发,担心在客厅讲电话时苗文雅会回来,她抱着毛绒绒的玩偶坐在次卧的床上,“你打开扶手箱看看。”
贺岩讶然,侧过头弹开扶手箱,借着车内的那点光线瞥见是一盒药。
药盒上贴着便利贴,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酒后睡前一粒^^】
“这是什么?”
“解酒药,机构有个老师过年出国玩,我看网上说这款解酒药特别好,就拜托她帮我买了一盒。”
那就是过年前的事。
他陷入沉默。
所以她在他手机里的那段录音不是哄他,从头到尾那都是她的真心话。
“好,我试试。”
电话那头的闻雪听得到他平静的话语,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有人往平静幽深的湖面砸了一颗石头,泛起涟漪,而站在湖边的闻雪不知道,湖底躺着多少刻着她名字,由她投掷的石子。
“你室友回来了吗?”
他艰涩地转移话题。
“我去看看。”
闻雪穿好拖鞋,打开门探出脑袋瞧瞧,轻笑一声:“还没。”
“……”他抬手看向腕表,很好,快十点了。
她又退回房间,窝进被子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听他低低沉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很柔软很温暖。
—
冬去春来。
吴越江从外面应酬回来,天色已晚,他喝了些酒,脚步虚浮,走近了发现是贺岩站在栏杆那儿把玩打火机,他咧嘴一笑,起了玩心,冲过去勾肩搭背,“这是在等我呢?”
贺岩不置可否,懒得理会他。
“哦哦,”吴越江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马上就懂了他为什么大晚上的不睡,一副心烦意乱的模样,故意戳他肺管子,“对啊,星期五妹妹怎么又没回呢?”
“她说明天社团有事。”
他顿了顿,偏过头看向吴越江,“读个大学,事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