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看看她,接着看看把他当不速之客的狗,忍俊不禁。
对,他的确归心似箭。
“你……”
愉悦的眼神在触及她抓着狗爪子的手时,瞬间微变,“怎么弄的?”
闻雪低眸,和他的视线一并落在贴着创口贴的左手食指上,愣了愣,这是她早上调馅切菜的时候,石头不停地刨她的裤脚,她分了神,菜刀太过锋利,不小心在指腹上划了一道。
“没事。”
她笑笑。
贺岩眉头紧蹙,脸色很臭,眼里很心疼。
一时之间,角色仿佛调换,那一年过年时他的手背被烫出水泡,他浑不在意,她却放在心上。几分钟后,神色严肃的贺岩直接将还想捣乱的石头关在主卧。
闻雪坐在沙发上,他没坐,蹲着。
和一脸冷肃的表情不同,他小心翼翼地拉过她的左手,撕下已经卷边的创口贴,血痕变深。
“……”贺岩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闻雪反而被这个问题问住。
怎么打电话?
这就是再小不过的伤口,她自己都没当回事,又怎么可能特意跟他讲。
但他好像很介意,非常非常介意。
“下次要说。”
他用棉签蘸了碘伏,细细擦拭,没看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她指腹那一处,语气沉沉,“听到没?”
别给他整报喜不报忧这一套。
所有的所有,他全都得知道。
闻雪没说话,他就蹲在她面前,她很难不去看他,心里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
贺岩没听到她的回答,微微抬眼,“是不是痛?”
他琢磨要不要去趟医院,附近倒是有诊所,但始终不如医院让人信赖。
闻雪勉强一笑,摇了摇头。
其实是有些痛的。
但她需要这种痛来维持仅剩不多的,摇摇欲坠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