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伸出左手,食指上包着中午换的创口贴。
贺岩左右看看,将手中的打包袋放在离得最近的小电驴上,这一举动惹得她瞪圆了眼睛,提醒道:“这是别人的车……”
“人又没来。”
他满不在乎。
“……”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话也咽了回去。
因为贺岩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创口贴来,她没想到他会随身带着。
另一边,娜娜买了两瓶酸奶,用吸管戳开一瓶,往外走了几步,还没到对面顿住脚步,不敢往前走了。闯入她视线里的是如此和谐的一幕——
路灯下。
贺岩拉过闻雪的左手,端量逐渐愈合的伤口,撕开创口贴的包装,严肃而认真地为她贴上。
娜娜不由自主地猛吸了口酸奶,冰冰凉凉。
其实从一开始,他们都看得出来岩哥对闻雪的不一样,但那会儿没人会往别处想,因为他对闻雪没有肢体亲近的冲动跟欲望,现在完全不同了。
连她这个旁观者都看得出来。
他在拉着闻雪不放。
肢体上,感情上都是。
晚上,娜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从枕头旁边摸到在充电的手机,拨出了万年的号码。万年在出长途,这个点在服务区休息,接到电话时还很惊讶:“快一点了,你还没睡啊?”
她懒得回答这个问题,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前两天和我说的那件事——”
停顿数秒后,她说:“不要跟别人提起。”
万年不解,他本来就没打算说,那天晚上要不是她胡乱猜测岩哥跟闻雪的关系,他也不会提起,但……
“发生什么事了?”
娜娜含糊道:“没什么啊。”
—
四月下旬。
剧社的剧本在多次润色之后终于确定下来,让闻雪意外的是,她居然被分到了一个有好几句台词的角色。真正对话剧感兴趣的人是贺恒,大一那会儿她纯粹是不知道该报哪个社团,跟着他一块儿面试。
剧本也好,表演也罢,她没有天赋。
她一般都是参与宣传这类的活动。
社长大笑:“没办法,剧本故事黑色幽默,讽刺意味太冲了,最后不宣扬点真善美,我怕这剧本都过不了。”
整个剧社里看来看去,好像只有闻雪最像一个好人。
闻雪心领神会,欣然应允。
离开剧社,路过照片墙时,她停下脚步,看向她和贺恒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