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贺岩很想跟她再聊聊天,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送她到了门口,一人在门外,一人在门内,她垂着头,轻声道:“那,我先休息了。”
贺岩目光沉沉。
最后只能点了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房间号你也知道,离得不远。”
“好。”
咔哒一声,房门合上。
贺岩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在门口站着,头顶的灯光洒下,在地毯上落下一道阴影,时不时有住客经过,都会好奇地打量他几眼,不知道他僵在这儿是干什么。
几分钟后,他转身,穿过曲折的廊道,往电梯厅走去。
闻雪来得匆忙,带的行李很少,她放空自己站在花洒下,热水冲走了一天奔波的劳累。
她忍不住在想,如果今天吴越江也在,会不会他……
不,不会的。
他连吴越江都瞒着,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事他一定要做,她忽然记起上午吴越江送她到机场后一脸欲言又止,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闻雪从浴室出来,站在落地窗前。
她第一次来华城,却无心欣赏不远处那宛如一条银河闪烁着光芒的
夜景。
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是贺岩。
她拢了拢浴袍,走过去开了门,他挺拔地站在门口,遮住了大半的光源,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笑意,递给她一个玻璃瓶,里面是温热的牛奶。
他的人生经历看似丰富,但在感情上很贫瘠。
送牛奶是关心她,也是主动道歉的一种方式。
闻雪接过,手掌传来温热的触感,鼻腔微酸,她其实没有立场指责他,命令他,他虽然什么都没跟她说,但一定有他的理由,她懂,她真的懂。
她没有怪他。
她只是很担心他。
贺岩顿感放松,从来不吹头发的人,却注意到了她的发尾湿润,“怎么没吹头发?”
“等下就吹。”
听着她的语气缓和,他眼中笑意更深,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行了,先喝牛奶,喝完去吹头发,好好睡一觉。”
…
贺岩回房冲了个冷水澡,毛巾随意搭在肩上,他坐在沙发前梳理着今天的种种,给周湛发了条消息过去,这段时间周家两兄弟依然明争暗斗,等待彼此亮底牌肯定是场拉锯战,谁也不想轻举妄动。
他皱了皱眉,也在想着该怎么让现在看似平稳的局面动一动。
至少逼得周献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