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献这个名字,她是第一次听到,却不是第一次见到。
去年夏天,她和吴越江一起扶贺岩到房间,给他找解酒药的时候,她撞倒了垃圾桶,清楚地看到碎纸片上的名字。
就是周献。
可是怎么会……
贺岩见她嘴唇微动,脸都白了,像是发现了多可怕的事似的望着他,惊惧不已。
他顿感心疼,她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骤然听说那些本应该远离她的事已经很害怕了,况且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和周献接触过好几次……思及此,他没管会不会有人经过往车里看,直接伸出手臂抱了抱她,用手掌轻抚她的头发,安慰道:“别怕,没事,还有我,别害怕。”
闻雪都在发抖,眼睫轻颤。
心跳快得都要冲破胸腔。
他一直都在安抚她的情绪,直到她平静。
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服,放开时,那一片布料皱巴巴的,她抓得太紧,好似抓的是悬崖边上的绳索。
…
晚上。
闻雪提不起胃口,却还是在贺岩的劝说下吃了饭,也喝了汤,身体疲倦又沉重,他看着她进了屋子后也没马上离开,而是下楼,坐在车上,仰头遥望她租的那间公寓的窗户。
良久,夜色已深,临近凌晨,窗户的灯关了,她也发来消息说“晚安”,他才发动引擎离开。
闻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手机里的消息,没有心思看,也没有心思回,她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脑子都乱糟糟的,想理清楚,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对了,应该从周湛入手。
她很确定,在去年十一月份救下周湛之前,贺岩不认识这个人,他们没有交集,他前些天也说过,过去十几年周湛一直都待在美国,可她清楚记得,去年夏天在他房间看到的碎纸片。
彼时她还以为那是他的哪个客户。
周献,周湛……
她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不对劲。
如果周湛弟弟的名字不是周献的话,她绝对不会多想,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巧合到她甚至有种贺岩早就知道周湛会在那个时候出事的错觉??
倏地,她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后,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