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闻雪用手仔细摩挲着纸盒的边缘,低声说道。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贺岩也就没有纠正她的这句谢谢。他晚饭没吃多少,几个小时里都在想着该怎么甩掉那些人,解决这块蛋糕没那么难。
手机镜头一闪。
是闻雪趁他不注意在偷拍,还开了闪光灯。
贺岩一顿,唇角还沾了些奶油,皱眉看向她,咔嚓,她又接连拍了几张,满脸得逞的笑意。
他定定地看她一会儿,长臂一伸,将她搂了过来,故意亲她的脸,蹭上奶油。
“拍个够。”
他说。
闻雪感觉脸上黏腻,想笑又忍不住,靠在他的怀里,只能求饶似的举起手机,凭感觉胡乱按了几下,拍了不少照片。
二十二岁的第一天,很幸福。
…
在车上厮磨到零点,贺岩送闻雪回公寓后,他开车行驶在寂静无声的道路上,并不是回西大附近的方向,他转道去了别处,夜深人静,汽车声轰轰的,他停好关上车门,在院外站了会儿,面无表情地按了门铃。
张婶睡得早,猛地听到门铃声,还以为天亮了。
睁开眼睛看向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她立刻清醒,以为是周献来了,起床穿好衣服,急急忙忙往外走,被院子的冷风一吹,她恢复了几分清醒,不对呀,周献有钥匙。
这样想着,她往外走了几步,只见铁门外站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
她警惕问道:“你找谁?”
“周献。”
张婶微愣:“他不在。”
程老还在的时候,周献会在这里留宿。
程老走后,周献偶尔来,坐坐就会走,在西城他有别的住处。
“行。”
贺岩客气道谢,转身准备离开时,又问,“方便的话,我能不能给程老上柱香?”
张婶很为难。
她只是个保姆,不是主人家,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周献的朋友,她能把人家拦在外面吗,“我给周献打个电话。”
贺岩平静点头。
张婶拨出周献的号码,没人接。
她咬咬牙,挂了后说:“那你进来吧。”
贺岩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喝茶的茶室改成供奉遗像的地方,他看着黑白照中慈眉善目的程老,接过张婶递来的三根香,习惯性地探进口袋,触碰到金属质地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