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笠未必不知道原因,但不妨碍他不忿:“圣上也太偏袒他们了。”
这些年来,圣上纵容高党的事情还少吗!
顾屿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慎言。”
秦笠收声,但脸上的不甘半点未褪,显然是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吗?
顾屿时不予评价。
幼年时伴读,皇子时争储,高阁老和圣上是三十年相伴的情谊,人生有几个三十年?
这等情分非常人能想,皇上是天子,但也是肉体凡胎,是人就都有私心。
秦笠的眉头越皱越深,心底很是不忿。
顾屿时却没什么感觉(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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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免会让人觉得鸟尽弓藏,落得一个薄情的名声。
但如果是高党自己忘记了作为臣子的本分呢?
且瞧眼前秦笠的反应,就可知道朝中对高党心存不满的人不在少数。
顾屿时早不是前世才入官场的自己,他深知,有时高位为了大局稳定,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坐在皇帝那个位置上,有些事情,他心知肚明,却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而且,他未必就乐意真的处置高党。
追根究底,不过是情分二字罢了。
秦笠觉得憋屈,但也觉得曙光近在眼前,他问:“大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顾屿时背靠在椅背上,骨节敲点着案桌,外间夜色浓郁,浅淡的月色落在他脸庞上,遮掩住他些许的神色,唯独话音让人听得一清二楚,冷静肃杀:
“扬州城,该乱起来了。”
秦笠抬头,看见了大人衣袖露出的白色纱布,伤口隐隐出现殷红。
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肃杀的氛围,秦笠呼吸骤然一紧,紧接着,他兴奋了起来:“下官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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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温玉只觉得一夜醒来,整个扬州城都变了天。
她才到主院,就见卢氏握住她的手,一脸惊惧:“今早传来消息,钦差遇刺,现在城主府,包括整个扬州城都被围困起来了!”
钦差遇刺?
封温玉脑海空白了一刹间,她下意识地转头朝城主府的方向看去。
有人出现在她身边,按住了她的肩膀,像是早就察觉她的心思,对她摇了摇头:“阿妹,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