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后来听说顾屿时上门退婚时,他竟觉得有些荒诞。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她如今又深陷储君之争的风波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所以,她现在恹恹地耷拉着眉眼,轻蹙之间仿若拢着忧愁,谢祝璟想,她只要站在那里,总有人会前仆后继地替她分忧。
谁敢在这时应了和她的婚约,谁就要承担来自二皇子的压力。
谢祝璟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但在师父隐晦地询问他今日是否前来封家拜访时,他只停顿了一下,就应了下来。
是要报师恩?
还是早生心思?
谢祝璟说不清,但结果就是他站在这里,站在了她眼前。
快到祖父院子前,封温玉都在不安地绞着手帕,她隐隐已经猜到今日会发生什么了。
她余光朝谢祝璟看去。
她对谢祝璟说不上什么情绪,没有恶感,也没有欢喜,毕竟二人根本不相熟。
封温玉不着痕迹地咬住唇,她有点心慌慌,又不知原因。
里头出来人叫她们进去,封温玉退无可退,她只能尽力不在面上表露出任何负面情绪,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人,起码是存着善意而来,她不能、也不该叫对方觉得尴尬。
封阁老坐在案桌前,他年迈,眼皮子有点耷拉着,从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头都没抬,说:
“坐。”
房间内已经摆放了三个凳子,唯一一个垫了软垫的靠近案桌,封温玉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下人退出去又进来,须臾,案桌上摆了三杯热茶。
封温玉捻着杯盏,有点心不在焉的。
直到祖父喊她:“玉丫头。”
(buduxs)?()室内三人的视线都朝她看来,
封温玉心下微紧,
她仓促抬眸,咬唇喊了一声:“祖父。”
封阁老仿佛没看出她的情绪,语气一如往常地问她:
“你对二皇子一事如何看?”
室内莫名静下来,封温玉余光瞥了眼父亲,又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谢祝璟,这二人都不知何时垂下了眼眸,封温玉深深吐出了一口气,她攥紧了手帕,实话实说:
“孙女不想嫁。”
话落,她垂首,安静地等着祖父的话。
“那就不嫁。”封阁老的声音轻飘飘的,但谁也没敢忽视他的话。
按理说,封温玉应该高兴的,但旁边坐了一位不相干的人,叫她悬着的一颗心怎么也放不下来。
果然,她听见祖父又问她:“你和遇之也见过,你觉得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