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气氛被打破,颜云鹤好像没事人一样,拉着封温玉径直掠过顾屿时,挑眉
对江知兰道:“这就来了。”
和顾屿时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封温玉没能忍住地回眸。
他依旧停留在原处,脊背挺直,却是莫名叫人心尖一颤。
封温玉蓦然咬唇,她下意识地扯出被颜云鹤拉住的衣袖,颜云鹤一顿,他偏头看向她。
封温玉没抬眸,她沉默地踏上了二楼,转身迈入厢房之际,她余光不由自主地朝门口看去,他还是停留在原处,许久不曾动弹。
这一幕叫封温玉心底堵得慌。
她坐在后,一直没有说话,颜云鹤也反常地一言不发,包厢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江知兰左看看右看看,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气氛,她斟酌着语气:
“你们怎么和顾大人凑到一起了?”
颜云鹤掀起眼看向女子,她垂着眼眸,根本头也不抬,颜云鹤眸色一沉,须臾,他出声否认:“什么凑在一起,只是偶然撞见罢了。”
闻言,江知兰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今日是我和阿玉相约见面,你来凑什么热闹?”
江知兰心知肚明,若非是颜云鹤,阿玉撞见顾屿时根本不会这么尴尬。
说到底,当初是颜云鹤对不起顾屿时。
而主要还是因为封温玉。
这二人一起撞见顾屿时,简直了,江知兰想到刚才那一幕,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遑论是当事人?
江知兰朝颜云鹤使了个眼色,颜云鹤沉默。
这是他在封温玉面前难得气短的事,他能面对顾屿时毫无半点心虚,但面对封温玉,他却做不到拿当时的事不存在。
他深知,因当年一事,封温玉一直对顾屿时心存愧疚。
而愧疚延伸出来的就是对他的疏远。
他好不容易叫二人关系恢复如初,实在不想再因任何人而生出波折。
颜云鹤执起茶壶,替三人各倒了一杯茶,其中一杯推向了封温玉,他低声道:“刚刚不是还在说冷,喝杯茶暖暖身子。”
她不接,他就越推越近。
直到杯盏再推就要掉下去了,封温玉抬头瞪向他时,室内气氛才骤然一松,颜云鹤也替自己叫屈:
“这京城就这么大,会遇见再正常不过,我总不能一直躲着他,是不是?”
封温玉觉得他在强词夺理:“没人让你躲着他,但你非得挑衅他那一声?”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
顾屿时因他险些断了腿,错过了那一年会试,他本对不起顾屿时,再见面时,态度非要这么嚣张吗。
虽然顾屿时事后和她说起过,他本也没打算那一年参加会试。
但是不想参加和不能参加全然是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