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妨碍他对老宅敬而远之。
封阁老正在书房等他,他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郁的茶香,走近一看,茶杯中的茶水已经呈现褐色。
浓茶解乏。
封温舟抬头,封阁老脸上沟壑严重,脊背也早不复往日挺拔,人人说都高阁老已到了古稀之年,但实际上封阁老和高阁老的年龄差也不过七岁,也早就不年轻了。
换而言之(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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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他点头:“坐。”
案桌旁早摆了板凳,上头茶水糕点一应齐全,这是旁人在老宅根本不会得到的待遇,而对于封温舟来说,早就司空见惯。
下人很快送来封温舟喝惯的茶水,封阁老耷着眼皮瞧着,他颔首:
“来和我下下棋。”
封温舟没拒绝,棋盘被摆好,封阁老也不讲究,由着他持黑子先行,封温舟认真地落了一子,也不在乎封阁老是否真心是要下棋。
棋盘黑子隐隐被白子包围,却又有劫后余生之像。
他过于专心致志,封阁老在这个时候忽然问:
“你对江南一案了解多少?”
黑子慢了半拍才落到棋盘上。
顾屿时钦差一行时,他也正在扬州乡试,说他对江南一案半点不知情才是假。
封温舟头也没抬,等封阁老不耐地敲了敲杯盏,他才极其吝啬地说了两个字:
“身份。”
封阁老却是笑了。
是啊,身份。
高阁老和文元帝再是互相扶持三十年的情谊,也改变不了一件事,那就是——君臣有别。
文元帝可以纵容高阁老贪污,甚至睁一只眼闭只眼,一旦文元帝察觉到高阁老忘了臣子本分,才是高党真正地杀身之祸。
“三法司迟迟不曾定案,你怎么看?”
棋局变得三心二意,这又是考察,封温舟没什么情绪波动,习以为常:“圣上没有口谕,他们才会举棋不定,说到底,还是不够。”
什么不够?
证据不够!赃物不够!贪得不够!
封阁老突然笑了起来,胸腔都微微震动:“是啊,还不够。”
不够多,不够让文元帝感到愤怒。
这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在文元帝心里,高阁老倚仗着三十年情分就是高人一等,想要将人拉下去,就得让文元帝觉得高阁老冒犯到了自己,威胁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