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轻举妄动。
莱茵不得不保持着眼睛上插着那把甜品叉的蠢造型,被扔上担架。
全程比及塔跟在身边,不知道是真正的病理性共感还是心理原因,他的左眼也跟着突突跳动,眼压过高,伴随着视线的模糊……
混乱之中直升机的门被关上,从医护人员的表情来看莱茵的伤势恐怕不是“眼睛保不保得住”那么简单,所有人都神色凝重。
然而在片刻获得安宁后,比及塔沾满弟弟鲜血的手,被另一只被血污染得粘稠滑腻的手握住。
「他呢?」
在医护人员崩溃的呼声中,担架上的人扯开了自己的氧气面罩。
就像是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比及塔没有像是烂俗电视剧一样大呼小叫地让弟弟把氧气面罩戴好,他扯了扯唇角,弯下腰,凑近那张与他长相如出一辙的脸。
「跑掉了。」
莱茵“噢”了声,此时,所有的监护仪器都在发出各式各样惊天动地的尖叫,这种离谱的吵闹几乎要把医护人员们的惊呼盖过。
莱茵眼皮子抖动,他没有放开比及塔的手——
自小如一人长大,兄弟二人从来心意相通,他们之间曾经从来不存在任何“请求”的语气……
曾经。
「
(buduxs)?()比及塔,别杀他。」
这是莱茵陷入昏迷前,与哥哥说的最后一句话。
氧气面罩被强行重新戴上,周围的混乱有增无减,担架上因为失血过多昏迷的Alpha与蹲在他身边的双生子兄弟反而成为了唯一的静。
比及塔将弟弟被血黏腻凝固成团的额发捋至额后。
「我知道,莱茵。」
比及塔·维赛的嗓音如此温和。
「不要忘记了,我也很爱他。」
……
三十分钟后,当飞机开始真正下降,浴室门被拉开。
率先跌跌撞撞出来的是名叫安迪的Beta,他双眼发红,像是哭过,唇角有明显因为过度张开而撕裂的血痕。
他身上那身昂贵的西服还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就连皮带都一丝不苟的维持着上飞机前整待状态……
但这身衣服也是被糟蹋透了。
他每走一步,从皮鞋缝隙里都能够挤出水来,大概是被淋浴从头浇灌而下的原因,此时他就像是一只从水中捞出来的落汤鸡。
而机舱内所有人——包括空乘组在内都面不改色,似乎习以为常。
人们甚至在看到裹着一身苦涩酸果信息素味走出、正失魂落魄的安迪腰带完美系好、后颈平整全无咬痕,还为他感到遗憾:又是一个可怜的临时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