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梢眼一噎,到底是对她的话瘆得慌,只能干瞪着眼,气如牛喘地看孟青像个斗胜的鸡一样高傲地走了。
“你说你惹她做什么?你在她手上就没赢过。”她隔壁的邻居劝她。
吊梢眼不服,“你等着吧,她早晚会在我手上吃一回亏。”
孟青又来到陈府侧门,守门的婆子见到她,熟门熟路地问:“还是找陈管家?”
“是,不过不用劳烦他过来,麻烦您帮我捎句话,许博士明日会来,他已经给员外大人准备了黑眉茶,我与他同盼员外大人明日出门一聚。”孟青说。
守门的婆子重复一遍,“行,陈管家过来吃饭的时候,我会跟他说。”
孟青道谢,她离开陈府前往同在仁风坊的顾家,虽然杜悯说由他邀请顾无夏一家,但她怀疑他在顾家的地位,打算亲自来一趟。
“你说谁?”顾母问。
“她说她是孟家纸马店的人。”仆妇回答。
顾母厌恶地摆手,“赶走赶走,真是晦气。”
“母亲,让人问明来意吧,别是二弟又在外面惹事。”顾大嫂轻言细语道,“若是又让陈员外知晓,爹又要请家法打二弟。”
顾母皱眉,她改口说:“那就去问问。”
仆妇出去,一盏茶后进来如实回话,“那位妇人说她夫家跟老爷和二少爷有些龃龉,说再多的歉意都是枉然,只能尽可能弥补。她道明日的画舫宴上,陈员外和许博士会到场,除了他们,还有一些夫子、学子和乡绅、商人,如果有老爷和二少爷需要交往的人脉,他们可以上船喝杯清茶。”
顾母意识到这是个正经事,她正色说:“我会转告老爷,你去跟她说。”
“她已经走了。”仆妇小声说。
顾母哼一声,“商户女果真不懂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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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已到,州府学散学,杜悯心急地想离开,但教经义的夫子还没动。
“此次旬休过后,州府学恢复全日上课,诸位学子做好准备,安排好食宿。”夫子宣布,说罢,他拿着书离开。
杜悯紧随其后跑了出去,他饭都没吃,拿
(buduxs)?()着书跑出州府学。
他这一举动引起其他学子的注意,史安林问:“他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急着去佛寺吧?”
“不是,他去崇文书院了,我听他说要邀请他旧日的夫子和同窗去参加什么明器画舫宴。”李魏干脆利索地出卖杜悯,他是后来的庶民学子,也受权贵子弟排挤,他原本想跟杜悯抱团的,但杜悯待他不热情,事后他听闻杜悯在州府学的事迹,便选择站在权贵子弟一方,并拿杜悯的消息来讨好他们。
“明器?画舫宴?这两样东西怎么扯上关系了?”邢恕问。
“我也不清楚,他没多说,只说明日辰时末,吴门渡口有画舫等着,有茶水有茶点,可以敞开吃。他邀我去,我没答应。你们要是有兴趣,我明日去看看?”李魏说。
“明日旬休,我们没事,不如都去看看?”史安林不怀好意道,“我族兄这几个月闲得要发霉了,正好寻个事让他开心开心。”
此话一出,一呼百应,当即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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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回来了。”沈月秀喊。
“娘,我姐回来了,能开饭了。”孟春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