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先生对纪良的话不置可否。
依他看,黄粱对李璋,应是大恐惧居多。
“肖别驾在宴会上,可有说什么?”裴仙昙听完了,温声问道。
沈浚一向潇洒快意的脸上多出几分不快以及纠结,连眉头都皱了起来,“不止是王刺史要来。”
裴仙昙奇怪看去。
“夏侯烈和…姬博陵表哥也来了。”沈浚说道,一连吃了几块桃花糕,才压下眉宇间的烦躁。
纪良只低着头不敢插话了。
听见这两小辈的名字,裴仙昙有点意外但细想一下又觉得不意外了。
他们三人年纪相仿,又都是长安的重臣王侯之子,且住一条天武街上,三
()人从小玩到大。
“他们与你许久未见,想必是来寻你的。”
裴仙昙看着沈浚,柔声道,“小小年纪,板着一张脸作甚,等他们来了,你好好招待他们。”
“知道了,阿娘。”沈浚闷声道。
吃完朝食后,沈浚带着纪良,俞薪等人离去,沈浚身着赤袍,大袖甩的飞起,显然心情不太爽利。
裴仙昙望向一直安静的温鄢,“玉英,你在这里住的可好?若有什么缺的,就和我说。”
温鄢拜道,“多谢乡君照拂,我在小衡院一物不缺。”
“那就好。”裴仙昙说道。
温鄢离席对着乡君再拜道,“玉英在乡君身边居宝地,穿华服,扬盛名。”
“但玉英才薄力浅,现希冀留在小衡院多研藏书,方不叫先人与乡君失望,还望乡君允了玉英。”
绿珠侯立在琢玉郎的身后,眼睛睁大,不懂发生了什么,前几天不是出门玩的好好的吗,她也沾了琢玉郎的光,在金陵好好玩了一圈,见识了不少东西。
“也好。”裴仙昙应了温鄢,温鄢恭敬的躬身退下。
观棋先生拍了拍自己的袖口,写道,是个好孩子。
他对温鄢这个讲礼数,知进退的小郎君很是喜欢。
姬家是长安顶级的门阀世家,姬家的掌权人为大胤大相国姬相,生有三子女,大儿为太尉,二女儿曾经嫁给青越侯为妻,生有一子,便是沈浚,三女儿则是当今的太子妃。
权势煊赫,莫不能及,是大胤顶级的外戚世家。
小侯爷喊姬相为外祖父,喊姬太尉为舅父,太子妃是小侯爷的姨母,太子是他姨父。
所以,姬家,沈家,和乡君又怎是一个理字可以说清的,现在温鄢主动避开和姬博陵的接触,也是好事。
归根结底还是前太子遗脉,寄奴君与遗奴君,遗奴君还好,是女娃,寄奴君却是众人眼中越来越明显的一颗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