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摊贩呸了一口,“政府对我们这里管得不严,是因为他们忙着打仗,腾不出手来,你没听到那些逃难的人讲南方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吗?新闻不让播,网也断了,这世界快要疯了,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省着哪天被抓上战场或者关进监狱,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人:“我们还可以投奔反抗军呀,据说清道夫也在。”
摊贩:“清道夫只是一个人,在军队面前,他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威廉·德莱顿死了,白宫把他的尸体摆在国旗下,就为了把清道夫引出来……”
路人惊讶道:“真的假的?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摊贩:“好几个月前吧,我这日子都过糊涂了,但是人人都听说了,五角大楼、安全局总部、还有威廉·德莱顿的秘密据点在同一天遭到了袭击,官方公告说是恐怖分子,不过人人都能猜到真正动手的人是谁——不得不说,我们上边的头儿是真狠啊,传闻中一共死了三百多个人,华府林荫大道上尸横遍野,当时是冬天,路边结的冰都变成了血红色。你们见过农场宰猪吗?猪刚死的时候,血水顺着猪的尸体一路往下流,隔了一英里都能闻到腥味,华府约莫就是这种感觉。
“闯进安全局的雇佣兵最开始扑了个空,因为威廉·德莱顿不在——他是个聪明人,料到有人可能会有人找他的麻烦,就带着信任的下属跑到了N市郊外的一处安全屋,结果队伍里有人背叛了……”
【(剧烈的爆炸声和凌乱的枪响)
“小心!是敌袭!!安东尼请假了,该死,我就知道有哪里不对,他背叛了我们,怎么会这样?我们上个星期还聊起了他刚出生的孩子,白宫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以后再反思吧,参谋长,我们该走了,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只带走我们提前备好的最机密的文件。受伤的人多不多?”
“……”
“参谋长?”
“苔耶死了,德莱顿长官。”
“……我知道了。你与她情同姐妹。节哀。”
“……没事,我们先走,路上抽空给李维先生报一句平安吧,他得担心死您了。”
】
“雇佣兵闯进了威廉·德莱顿的安全屋,没逮到德莱顿,只杀死了几个情报人员,一个月后官方宣布这几个情报人员在战场上牺牲了,还给他们的亲人邮寄了慰问信。”
“你知道得还怪清楚的。”
推销方舟船票的少年说道。
“嗐,都是人们口口相传来的,我能骗你不成?”
摊贩也是说上瘾了,“越是上面不让讲的内容,下面的人传得越欢,而且目击者也多呀,雇佣兵追着他们从N市跑到了五大湖北边,每杀死一个人、就把它的尸体运回华府,在国旗底下鸣枪,下城区的人一听到枪响,便猜到又有人牺牲了。”
【“咳咳……别停下……我不行了,你们走吧……”
“……”
“表情怪难看的,德莱顿长官,你在法庭上面对长枪短炮时都没像这个样子……没事的,早死晚死都是死,而且听说我们的总统愿意以追悼阵亡将士的规格为我们送行,三声枪响,老兵下葬,这辈子值啦……”】
路人听入迷了,追问道:“威廉·德莱顿呢?他是怎么死的?他不是逃出N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