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眉却蹙得更深。
他看起来明明脆弱,易折。
皮肤白出了透明感,好像轻轻一碰都会留下印记。
乔星吟看了眼堆满纸箱的梯子:“这么晚还要补货?”
祁宴接过罐头:“早班的人请假了。”
可就算请假了,这差事也不该落到他头上。
乔星吟想。
可能是因为祁宴年纪轻,又没靠山,出来做兼职,走到哪里都被欺压。
但祁宴缺钱,祁海生从不给他生活费。
即使是小说的主角,年少时拿的也是妥妥的小可怜剧本。
乔星吟注意到祁宴右手虎口处贴着的创可贴,欣慰他终于没有对伤口不管不顾,与此同时,也心疼祁宴浑身上下都有伤。
他二话不说卷起袖子:“我来帮你。”
“不需……”
没等祁宴拒绝的话说完,乔星吟已经爬上了梯子。
踮起脚尖时,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溜出来一截,露出一段细白的腰身。
他伸手去够最高层的货架,肩胛骨在薄薄的衣料下起伏,像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
乔星吟动作灵巧,三两下就把最上层的货物摆放整齐。
祁宴沉默地注视着他,眸底逐渐被墨色填满。
对于一个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任何一抹微光都难能可贵。
可他知道他不能贪恋。
因为他不知道这束光会愿意在他身前停驻多久。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只是诱人的陷阱,随时会化成灼人的烈焰。
乔星吟回过身,询问他这样摆放是否正确:“祁宴,是这样吗?”
祁宴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下颌紧紧绷着:“乔星吟,我和你很熟吗?”
空气凝固了一瞬。
乔星吟却弯起眉眼,神色坦然:“不熟也可以想办法变熟。”
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