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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对话,铁横秋心下一个“咯噔”:“是何处觅他们来了。”
霁难逢一脸茫然:“谁?你朋友啊?”
铁横秋一阵无语,没好气地说道:“你刚刚把人家弟弟变成小丑鸡仔了,你总该记得吧?”
“啊……是他们啊。”霁难逢这才
恍然,挑了挑眉,目光落在自己肩上的夜知闻身上,还曲起手指,轻轻点了点夜知闻的冠羽,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对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一向不太留神。”
被戳了冠羽的夜知闻顿时不悦起来,尖着嗓子“吱喳”
了两声,猛地用喙啄了一下霁难逢的指尖。
霁难逢“哎呦”一声,道:“真是牙尖嘴利,小东西脾气大着呢。”
铁横秋瞧见霁难逢被啄了,觉得有些不对劲:就霁难逢这形如幽魅的身法,会躲不开这一啄吗?
在思索间,那帘子“唰”地一声已被掀了起来。
侍卫长迈着大步率先走进屋内,还紧紧拉着何处安。
这何处安也是有点搞笑了,虽然变回了人形——却也没有完全变回,嘴巴还是尖尖的,头顶更是突兀地冒出一撮小绒毛,格外扎眼,更别提他说话间还时不时夹着难以自抑的“咯咯”声。
这个场景,让忍笑变成对铁横秋素质的巨大考验。
铁横秋的嘴角几乎压不住,也要咯咯咯起来。
但下一个瞬间,铁横秋就笑不出来了。
在帘子后,侍卫们簇拥着一个俊美青年,身穿五彩璧月琼枝锦袍,头戴松风玉石冠,浑身光彩如丹霞映明日,当真耀眼非常。
正是何处觅。
眼前的何处觅,和印象中的模样已大不相同。
在记忆里,他还是那个懵懂又嚣张的少年,可如今,却已然生出了成熟稳重的风姿。
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子弟的优雅从容,的确很有众人口中“何氏少主”应有的模样了。
铁横秋心中竟然有些微妙的紧张,但何处觅的目光只是快速略过他,瞬间就定格在霁难逢的面上。
铁横秋暗自松了口气:是了,我戴着鲛褪,他自然认不得我。
霁难逢看见何处觅这模样,便是一笑:“好大的气派啊!是给你家的鸡仔弟弟来讨公道了吗?”
听到霁难逢这般尖酸讥讽,铁横秋默默捏了一把汗:何处觅最是心高气傲,得理不饶人,霁难逢这样激他,待会儿岂不是要打一场天昏地暗?
倒不是铁横秋爱好和平,喜欢劝架。
而是他心里清楚,这两方一旦动起手来,那场面必定是鸡飞狗跳、混乱不堪,搞不好这流觞居都得被掀个底朝天。
这么大阵仗,岂不惊动月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