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横秋尴尬地站在月薄之面前,对霁难逢说:“我家夫人性子是这样的。”
霁难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看出来了,尊夫人是个端庄少言的。”
月薄之斜睨他一眼,只说:“所以,他说的硬把他拽进青楼之人,就是你了?”
“这……这不是误会吗?”霁难逢一下僵住,“我要知道他的夫人是如此……如此出尘之辈,就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月薄之勾唇一笑:“呵。”
铁横秋见情况微妙,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你们有没有遇到那会吸人血的丝线怪物?”
“你是说血偃丝么?”霁难逢微微颔首。
“血偃丝?”铁横秋不解,“这是何物?”
霁难逢在魔域多年,对这些邪物也是如数家珍:“世上有一种偃师,能用丝线牵引木偶,让其如活人般行动自如。偃师一门流派颇多,其中有一门邪修,名为‘血偃’。”
“血偃?”铁横秋想了想,“听起来,就是要炼人血的?”
“不错,”霁难逢颔首,“这血偃丝要取至阴时辰诞生的童男童女之血,再混入魔域地心涌出的煞气,经四十九日淬炼方成。这血偃丝坚韧无比,此丝遇血则
(buduxs)?()强,遇罡则缠,即便是剑道高手也难以将它斩断。”
铁横秋想起自己用青玉剑拼尽全力也砍不断那些丝线,不觉暗暗点头。
只听得霁难逢继续道:“这些丝线不但能吸人精血,助血偃的修为,还能使受害者成为傀儡,供那邪修驱使。”
听到这话,铁横秋一阵后怕:若不是他及时唤来了月薄之,恐怕就会沦为一具干尸傀儡了。
而月薄之此刻也是脸色森然,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显然也是动了真怒,不高兴到了极点。
他忽而开口道:“你可看出偃师藏身何处?”
霁难逢笑道:“怎么?你是要宰了他?”
月薄之眼底泛起寒霜,唇角却勾起抹笑:“是啊,我要割开他的脉,看着他把血流尽,还得将他的皮揭下来,做成灯笼,照一照这个黑漆漆的破房子。”
铁横秋看着月薄之轻松的笑容,心里却阵阵发麻:……………………别一脸微笑着说这么可怕的玩笑啊,我会当真的!
霁难逢哈哈一笑:“有意思有意思!我可最喜欢看这样的热闹了!”
霁难逢足尖轻点,贴着残破的墙垣疾行,突然在西南转角处顿住身形。
“破!”他指尖轻点地上一片残砖。
轰隆一声,地下现出一道暗门。
铁横秋满脸惊讶,脱口而出:“你是修奇门的修士?”
“谁要专门修这个?”霁难逢带点小得意,笑着说道,“无聊的时候辅修一下,也能学个大概了。”
铁横秋一阵意外,面上露出了钦佩之色:只是无聊辅修一下,也能到如此地步吗?
看到铁横秋脸上的神色,月薄之冷哼一声,只说道:“也是,这位兄台年纪足够大,无聊的时间足够多,有闲情研究些旁门左道。”
言下之意,便是月薄之不能这样精通奇门遁甲,不过是因为月薄之太年轻了,没那么多时间去钻研这些旁门左道,才会在奇门上不如他。
铁横秋当然听懂了这个意思,心想:月尊的攀比心这么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