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倾身,惊得铁横秋睫毛剧烈颤动,却始终不敢再闭眼。
看着铁横秋这个反应,月薄之满意一笑,终于松开了对铁横秋的禁锢。
铁横秋湿软脱力,半跪在地上,粗喘着气,脑子里一团混沌: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他一直知道我在装?
还说我演技拙劣……
那他到底看穿了多少……
月薄之又慵懒地靠回在药枕上,垂眸望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剑修:“好了,你可以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了。”
铁横秋听到声音抬起头,但眼神还是有些茫然,下巴上带着未散的掐痕——这在月薄之看来倒是赏心悦目。
为着这样的悦目,月薄之语气也和软许多,大发慈悲地提醒道:“你为什么冒死也要替我求医续命?”
铁横秋喉头哽住。
铁横秋脸颊还残留着指印的灼痛,可他更在意的是此刻寂静。
月薄之支在软枕上,姿态闲逸,却是柄出鞘半寸的刀
(buduxs)?(),
随时可以致人死地。
他修长的食指,
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枕面,不紧不慢。
他这般姿态,就好似看着耗子在捕鼠夹旁边打转。
铁横秋的心揪起来。
该怎么回答?
最体面、最合适的回答铁横秋已经给过了,换来的却是月薄之的死亡警告。
由此可见,那不是月薄之要的答案。
铁横秋垂眸:关于月薄之要答案,也给足了提示。
——不许撒谎。
要讲真话。
可是……可是……
铁横秋心乱如麻:大实话也是可以瞎说的吗?
像铁横秋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说实话!
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