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我会等你。”方秋白说。
方秋白钳制在他脸上的手指又用了点力气,牵引着江弘景微微偏了个角度。
江弘景没有抗议。
他不合时宜地想,就算方秋白现在用力过度掰掉他的脑袋,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一片温软贴来唇上,江弘景意识到那是什么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他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但像个超载的机器,只能反应一步——伸手圈住了方秋白的腰。
这个姿势实在是别扭,方秋白不太舒服,索性跪起身,手掌托着江弘景的脸要求他跟随自己。
江弘景还愣着,方秋白贴了会儿他的唇,有点无可奈何地低低轻叹:“傻子。”
江弘景捕捉到关键词,耳朵警觉地动了动。
他想大声反驳,让方秋白不可以拿他和那个不知名的傻子相提并论。
()“张嘴。”方秋白忽然命令说。
江弘景本能地照做,他还是想要说点什么来反驳。
但方秋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独断专横地垄断了他的唇齿。
江弘景很晕,他没怎么喝过酒,但大脑告诉他,如果他一口气喝掉三大罐,就会是和此时类似的状态,控制不了身体,意识在轻盈与迷幻之间浮沉。
他好像听到了春天悄然来临的声音。
他的呼吸有点困难,但宁愿溺死在窒息里也希望方秋白再多停留一会儿,圈在方秋白腰上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方秋白似乎有要撤退的痕迹,江弘景本能地追上去,方秋白冷酷地离开,手指按在他的唇上,似乎是按在他的舌尖,他有点分不清了,但是知道有点疼。
嗡鸣不已的耳畔敏锐地捕捉到方秋白的指示:“换气。”
江弘景胸口的剧烈起伏逐渐平复,他迷迷瞪瞪地想要凑过去继续,方秋白已经摸出餐巾纸一丝不苟地擦干嘴唇和指尖。
“秋白哥哥。”江弘景低哼着,不自觉地吞咽了下。
方秋白若有若无地“嗯哼”一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他迫不及待地顺着方秋白仰起脸,但这次方秋白只是用拇指蹭了蹭他的嘴唇,轻笑着说:“提前给你示范一下,如果作为我男朋友,会和我做的事。”
他推开江弘景禁锢在他腰上的手臂,从沙发上下来,直起身往外看了看,心情颇好地抻了个懒腰。
江弘景脑子里全是刚刚的画面,不,没有画面。
楼顶连灯也没有,昏暗一片,他只能看见彼此的身形轮廓。
于是那一切或迷乱或旖旎的触感,都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一下下地刺激着他迟钝的神经。
他猛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抓住方秋白的手腕,验证般再次追问:“秋白哥哥,你有喜欢的人了?”
“嗯,”方秋白随意道,和傍晚时分相同的回答,“是个傻子。”
“他笨吗?”江弘景问。
“挺笨的,”方秋白笑起来,“这是一件有点棘手的事情,因为我很难追。”
“但也希望他,不要害怕,也不要难过。我会等他,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其实从来就没有另一个人,是他太笨也太迟钝,所以总是让方秋白不放心,也让方秋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