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篱门城楼上,守军有千余人。大量的兵马调往东城守城,这里的千余人是为防备敌人从南城进攻而留守的。
守城领军将领叫陈瑞庆,也是一名西北来的将领。因为这种要害城门的防守,桓伟自然要让西北来的将领坐镇。
陈瑞庆早已睡下,但值夜的兵马的叫嚷声惊醒了他。他爬起身来来到城楼之中,很快便从士兵的指点下看到了城门内侧大道上前来的黑压压的人影。
“什么人?夜半来南城门何故?站住,不许向前,否则放箭!”城头守军叫嚷道。
几个人影举着手走近,其中一人大声道:“本人王裕之,守城的陈将军在么?”
陈瑞庆自然认识王裕之,那可是皇亲。于是高声道:“王大人,末将在此,不知夤夜率这么多人前来,有何贵干?”
王裕之道:“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接替陈将军守南城。请陈将军率兄弟们下城歇息,我等前来守城。”
陈瑞庆闻言不疑有他,笑道:“原来如此。既然如此,我叫兄弟们下城。”
陈瑞庆当即下令,兵马下城换防。睡眼惺忪的兵士们陆续从城楼之中出来。城门下方的营房之中的兵马得知消息也纷纷起身准备换防。
陈瑞庆走下城楼,见王裕之站在广场上拱手冲着自己笑,陈瑞庆上前行礼道:“那么便有劳王大人和诸位兄弟了。”
王裕之笑道:“好说好说。陈将军和诸位兄弟赶紧去歇息吧。几日没离城头,也辛苦了,好好休整休整。我这便命兵马上城。”
王裕之一摆手,身后千余兵马从后方走来,双方兵马交错而过。王裕之拱了拱手,径自走向城门口。
陈瑞庆打了个啊欠,带着人沿着长街往城里走去。身旁一名都尉低声嘀咕道:“真是怪事,大半夜的换什么防?甚是奇怪。要换防也该白天换防。”
陈瑞庆心中一动,停住脚步。
“是啊,换防都在白天,大半夜的来换防还是头一回。这个王大人怎地守起城门来了,这几日不是在城中募兵么?”另一名都尉低声附和道。
陈瑞庆心中隐藏着的怪异感顿时被勾了起来。他转身向着王裕之等人看去,只见王裕之正拼命摆手,指挥兵马从城门内侧石阶往城楼上爬。显得甚为急迫。
“王大人,请留步。”陈瑞庆扬声叫道。
王裕之停步转头,远远问道:“陈将军有何指教?”
陈瑞庆道:“王大人前来接防,当有大将军之令才是。令牌何在?公文也可。怎不展示给我瞧瞧?”
王裕之呵呵笑道:“大将军军务繁忙,疲惫的很,适才只有口谕,并无令牌。陈将军难道还信不过我不成?若不然,你去询问大将军便是。自可知晓情形。”
陈瑞庆道:“王大人不是在募兵么?怎地跑来守城?”
王裕之笑道:“大将军吩咐做什么,便做什么。我怎知为何叫我来守南门?你去问大将军吧。”
陈瑞庆大声道:“王大人,且慢。我觉得还是照规矩的好。你们且莫上城楼,容我派人去询问大将军此事。南城守卫,事关重大。大将军委我重任,我当照规矩行事。免的出了什么差错,你我掺杂不清。”
王裕之知道陈瑞庆起了疑心,口中回答道:“你自去问便是,兵马先上城
楼,免得受冻。”
陈瑞庆喝道:“没搞清楚之前。不得上城。”
王裕之冷笑一声,转身便走。挥手催促兵士们道:“快,快上城楼,点起火堆,放下外边吊桥。”
陈瑞庆见王裕之不答,只顾上城。已经知道情况不对了。于是大声下令兵马转头,朝着城门内侧飞奔而来。刚刚靠近城楼区域,便听的箭矢破空之声呜呜作响,进入城楼之中的兵马居高临下往下开始放箭。毫无防备的的陈瑞庆的兵马登时倒下数十个。
陈瑞庆大骂道:“狗娘养的,他们叛变了。给我攻!”
狂奔上城楼的王裕之也在骂。本来以换防之名,加之自己的身份,应该是轻轻松松将守城将领骗走的一件事。结果陈瑞庆这厮居然这般敏锐,被他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