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说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见过最危险的女人是谁?”
孔时雨毫不犹豫:“惠的妈妈,居然能让甚尔浪子回头,这种人对我们是毒药。”
麻生秋也:“你是认真的吗?我在跟你讨论正事。”
孔时雨无奈地说道:“整整三年,甚尔不干杀手行业,吃老本,要么电话打不通,要么打通电话后在打临时工,我无法想象出那个臭小鬼能当一个照顾家庭的好男人。”
孔时雨是有意提起甚尔来打破危险的氛围:“若是他过得好也就罢了。”
孔时雨反问:“一时的幸福,短到绝望,与抽烟喝酒带来的精神满足有什么区别?”
孔时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双手摊开,放在膝盖上,证明自己不打算反抗。
“我这人最讨厌去深入了解其他男人的悲痛,过好自己的生
(buduxs)?()活即可。”
“我不会背叛一个随时能杀死我的人。”
“而且这人还足够大方。”
讨好人是一门学问,孔时雨无疑是学习到位,精通人性的复杂,他先是提起甚尔,带偏话题,再提起甚尔的妻子,当着爱慕甚尔的人的面贬低甚尔的正牌妻子,只为了获取一丝求生的机会。
说到底他与惠的妈妈没有任何交情,只是做出安全的切割。
孔时雨在内心唾弃自己,孔时雨啊,你怎么从正义的刑警堕落成这样的人了。
麻生秋也讥讽:“闭嘴吧,孔先生,小惠还在门外,你就敢当着我的面说他妈妈的坏话?”
孔时雨镇定地应对这一幕,过关了吗?应该是过关了吧。
还不够。
对方没有拿出信任他的意思。
难道他要失去这位大金主?失去一个能帮他联络御三家、豁免死刑的合作伙伴吗?
孔时雨急中生智:“我可以签订更为苛刻的‘束缚’,但是我希望有时间限制,至少给我退休的机会,我没有任何理由背叛小惠的养父,个人还是想要有一点尊严地活下去。”
麻生秋也看他的冰冷目光终于缓和下来,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文件,递给孔时雨。文件上是密密麻麻的“束缚”要求,详细得吓人,附带要他保护和关爱麻生惠,时间持续到麻生惠成年为止。
见状,孔时雨的背后全是汗水,计算小惠的年龄,然后发现还要当很久的“好人”。
“我以前发过誓,除了一起下地狱外,不会跟甚尔有任何私人联系。”
“哦?”
麻生秋也听说过这段话,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歪头看人,给予掌权后的闲适感。
和服美人,如玉如琢。
咒术界尽出各种疯子,咒术师与咒灵相伴而生,咒术的底色就是扭曲癫狂,麻生秋也无疑是一位合格的咒术师,让人分不清他对伏黑甚尔有几分感情,更分不清他对麻生惠是发自内心的宠爱还是另有隐情。
孔时雨在心底朝甚尔的人偶捅刀,面上微笑:“拜他所赐,看来我要当很久的‘孔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