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凑巧,”夏昭衣笑道,“那是我家啊。”
裴卉娆微顿,缓缓点头:“是了,定国公府……那,你可知我是谁?”
“起初不知,但你和田梧打成那样,我就知了,”说着,夏昭衣端着托盘走来,坐下道,“赵宁给我的信上有提及过你,你叫裴卉娆,你妹妹朱晓慧,在我的战豹营里。”
裴卉娆立即急切地道:“阿梨将军,那你可有见过我妹妹?你可见着了她?”
夏昭衣摇摇头:“戎马倥偬,战线辽阔,我跟战豹营一面未见,她们守,我则攻。好了,你莫要再说话,我先为你缝合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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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木床边的妇人闻言,也不跟裴卉娆打招呼了,左手在裴卉娆的脸颊上用力一捏,强迫她张开嘴巴,再将几块手绢一口气塞了进去,动作有些粗鲁,声音则更粗犷:“咬好了啊!可疼了!”
裴卉娆鼓足勇气,冲夏昭衣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伤口清创带来的剧痛,伴随着少女倒下来的药水,被激到最顶点。
裴卉娆用力强忍,但当针线穿过她的血肉,她痛得唔唔大叫,仰起头来,随后就被两个妇人用力压了回去。
夏昭衣全程未被她影响,低头专注缝合。
快结束的时候,敲门声轻轻叩响。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姑娘过去开门。
陆宁衿端着盆温水进来,后面跟着的伙计端着一盆冰凉的清水。
“阿梨,”陆宁衿放下水盆后,在夏昭衣身侧小声道,“街上开始严查了,临街在挨家挨户地翻箱倒柜。”
夏昭衣抬头看她,眼眸乌黑雪亮,等着她说下去。
陆宁衿失笑:“你且安心忙你的,我已派人去附近寻了个官宦人家放火,又派人穿上巡守兵的衣裳,说走水了,缺人手,将他们都引走了。”
夏昭衣冲她灿烂一笑,没说话,低头继续缝合。
陆宁衿没有离开,低头看着夏昭衣的针线在血淋淋的皮肉上穿梭。
在清阙阁这么多年,陆宁衿成长迅速,已能独挡一面了,所以在两个月前,她被暗派至永安,负责协助言回先生管理永安的三处清阙阁。
门外这时又响起叩门声。
陆宁衿道:“我去。”
她过去打开房门,一个手下递来一封信,低声道:“又是给阿梨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