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缕黯淡如风中残烛的金红色微光,小心翼翼地开始在他遍布裂痕的经络间穿行。
这正是他炼化的涅盘凰炎!只是此刻,这焚毁万物、浴火重生的霸道真炎,却展现出了极致的温柔与克制。
它不再是焚天煮海的神焰,而是化作了最精微的生命织针,小心翼翼地将一缕缕散逸的灵力拉回正轨,将碎裂的经络细细弥合。
奇异的是,凰炎所过之处,本该逸散出焚心灼骨的高温,此刻却被某种强大的意志死死禁锢在经络之内,没有一丝一毫的热量外泄。
冰谷依旧是冰谷,寒风依旧刺骨,唯有小九身体深处,正在进行着外人绝对无法察觉的、宛如抽丝剥茧般的细微动作。
时间,在这片永恒的寒寂中,失去了意义。
冰棱因极寒而缓慢生长。
风雪在冰谷口堆积、刮走、再堆积。
偶尔有路过的生灵从谷口探头,却只感受到一片比它们自身还要冰冷的死寂,瞬间被惊走。
小九的气息,已完全内敛。
他如同冻结在冰壁深处的一块顽石,或是一截彻底失去生机的古木。身体表面覆盖着薄薄的冰霜,心跳微不可闻,血液流动几乎停滞。唯有那体内深处,一点绿光稳定地跳动,一缕金红色的细线如蜘蛛织网般,不知疲倦地缓慢修补着破损的经脉,温养着枯竭的内腑。
数月光阴,便在这样的枯寂与缓慢修复中,悄然流逝。
极北之地的太阳,吝啬地洒下些微苍白的光线,勾勒着这片冰冷世界的嶙峋轮廓。
然而,在极北之地以南,那逐渐变得温暖、开始显露草木生机的广袤地域上,一个新的传说如同风一般刮过。
人们聚在炉火旁,或者行走在官道上,低声谈论着,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与好奇:
“听说了吗?北边来的消息……”
“什么消息?”
“一个怪物!一只……巨大的,无法形容的怪物!”
“有多大?”
“如山岳!比我们见过的最高的山还要庞大、沉重!有人说说,它每一步落下,千里外都感觉到大地在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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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长什么样?吃人吗?”
“模样……猩红的巨眼像两盏燃烧的灯笼!布满獠牙的巨口,喷吐的气息带着白霜!至于吃人……似乎没听说它主动袭击村庄。但它一路走来,什么挡路就碾碎什么,山丘、树林、废弃的哨塔……都被它踩平了!”
“老天爷!这是哪来的凶物?”
“不知道!它似乎对咱们没兴趣?至少……没人被它吃掉。它只是……认准了一个方向!对,狂猛地奔跑!从北而来,一路向南!之后往西,那股子势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它,又好像……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在前方等着它?”
“它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