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蓉没好气道:“难不成还是我藏了你儿子?”
沈庭不愿惹恼了她,干笑着打圆场,“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怎么还多心了呢?”
话音落,小厮匆匆忙忙跑进来,说是沈晋找到了。
趴了大半日,已经去见他亲娘。
这次他走得很安详,一点救活的风险也没有。
未成婚的孩子是不能办丧事的。
沈老夫人真情实感哭了半夜,天没亮,沈晋就被送进沈家祖坟。
沈曞一口咬定是静心斋的人所为,怂恿沈老夫人将我们乱棍打死。
江佩蓉怀着沈家骨血,不能打。
沈晏修和沈晏乐都是沈家子嗣,不能打。
沈雁归,一个女儿,准确来说在老夫人眼里,是外室所生的贱人。
无权继承沈家家产,和这些人没有利益纠葛,从一开始就被轻视,前世得益于此,没有被一次下死手。
而今,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沈老夫人为泄愤,下令要将她打死。
连沈庭也问:“是不是你干的?”
沈雁归登时红了眼。
前世阿娘从台阶上滚下来,小产且骨折,他不曾质问沈晋一句。
同样的情况,他却来质问自己。
原来在他心里,女儿也终究不如儿子。
但沈雁归已经不委屈了——本来也没什么好委屈的,红眼失望只是为了撇清关系。
她随口否认几句,便开始打感情牌。
“女儿从边陲千里赴京,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女儿自知无福,不得老夫人喜欢,又遭大公子厌恶,既然沈府容不下我。”
“那便希望女儿的死,能缓解父亲的丧子之痛。”
说到这里,她朝沈庭磕了个头,“阿娘心慈、哥哥良善、弟弟年幼,女儿去后,请父亲务必照顾好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