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临盆,或许还能商量,提到临盆,沈雁归得立刻马上麻溜儿走。
林惠茹已死,旧人尚存,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在阿娘生孩子的时候动手?
还有那沈老夫人,说不准就打着舍大保小的主意。
她停步,只是因为沈府近半年的家业都掌握在她手里,她得与沈家交接清楚。
否则来日,沈家便有借口纠缠不休。
此外,父女一场,她这个做女儿的,还有个小惊喜要送给亲爹。
外头院子家丁已经置办妥当,沈雁归让哥哥带着阿娘、弟弟她们,先行过去。
沈晏修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这里,墨承影自告奋勇留下。
没有比御王更适合的第三见证人。
沈晏修想到墨承影将妹妹抱死的事情,更不放心了。
“我的身手,哥哥还不放心么?”
阿娘医者仁心、哥哥读书明礼,她们都有自己要遵守的道德底线。
沈雁归没有。
她瞥了眼沈老夫人和父亲,小声道:“真要有个万一,你和阿娘、晏乐不在身边,我才没有顾虑。”
未来的摄政王,沈雁归未必敢全信,但过去的小哑巴,她不会怀疑。
沈晏修打马游街那日,墨承影不是认出了她,而是在人群里找到了她。
兄妹俩聊完之后,沈雁归便叫人送信到御王府。
当天晚上,他便来了沈府。
翻墙来的,没有惊动沈家的小猫小狗。
便宜行事,他本可以没有礼貌,却在翻墙后,敲响静心斋的门,站在院子里,恭恭敬敬给阿娘行了一礼。
和小时候一样,很不要脸唤沈雁归的阿娘为“阿娘”。
江佩蓉也是惊呆了。
他心知自己冒昧,用一句话、精确到年月日,轻易说清自己和这家的渊源。
半点没给误会留余地。
仿佛她们前世的错过是一场笑话。
这一世的江佩蓉没有那么多身心俱损的悲惨经历,旧事在目,也并没有忘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