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有不少人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一时间,京都之中人人风声鹤唳,好似人们的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秦辞离京,苏蓁去了城门口相送。
玄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勒住缰绳,俯身看她:“京中事了,安心等我。”
苏蓁仰头望他,晨光落进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军中不比家里,要保重。”
她将护心镜塞进他怀中,“还有,魏明远虽除,边疆未必太平,凡事多留个心眼。”
秦辞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指腹的薄茧——那是连日查账册磨出来的。
“放心,”他声音低沉,“等彻底肃清边患,我便立马回来。”
马蹄声渐远,苏蓁立在城楼上,直到那抹玄色身影缩成黑点,才转身下楼。
京中风波未平。
贞明公主得知真相后,在府中枯坐三日,最终自请废去封号,只求保全儿子性命。
皇帝念及手足之情,削了她的俸禄,仍保留公主府,只不许她再随意入宫。
魏从在诏狱还没受大刑就招供了所有罪状,包括当年如何与副将合谋私吞军饷,如何借漕运之便输送药材。
而那位“南洋神医”,在薛向晟晕倒当日便已卷款潜逃,此刻行踪不见。
朝廷已经下发了通缉令,景康帝势必要抓到他。
魏家倒台后,牵连出不少陈年旧案,朝堂上半数官员被波及,景康帝借机整顿吏治,连带着推迟的殿试也定在了半月后。
姜煜每日埋首书斋,苏文涛则在客栈里温书,偶尔来将军府坐坐,两人虽境遇不同,却都对即将到来的考试志在必得。
这日苏蓁正在核对府中账目,碧兰匆匆进来,神秘兮兮的说道:“姑娘,太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薛小公子醒了,只是身子亏空得厉害,怕是不好了,还一直吵着要紫情草那药,正在跟太医院闹。”
戒紫情草就跟戒毒一样,怕是没那么容易,这戒断反应怕是要人命。
苏蓁捏着账册的手顿了顿:“贞明公主呢?”
“听说日日守在薛小公子床前,头发都白了大半。”碧兰叹了口气,“说到底也是被猪油蒙了心。”
苏蓁没接话。
可怜人或许有,但错了便是错了。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角新开的玉兰花,忽然道:“去备份礼,送到太医院,就说是……我代秦将军问候薛小公子。”
碧兰愣了愣,还是应了声“是”。
三日后,殿试如期举行。
姜煜一身青衫,走出考场时,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