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伐斯汀是那种睡前会伤春悲秋的类型。
他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脑内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装得满满当当。
那些事情一件接一件地串在一起,在他的脑海里成了一团打结的毛线
他想要扯开它们,却被越缠越紧,动弹不得,难以脱身。
若没有安眠药的帮助,他通常会在床上辗转反侧到深夜才能勉强睡着。
他想着今天也会是个不眠之夜,要不干脆起来搞个工作报告时——
嗡——!
“嗯?”
狼耳唰的竖起,尝试捕捉刚才一闪而过的异常声音。
也许是错觉吧…
但阿伐斯汀也不打算睡了,他从床上爬起,站在床头柜前发着愣。
柜子上除了一台小夜灯,还有一个被盖住的相框。
这相框极少被翻动,放在柜子上落灰,待灰落了一层后,他便将它擦干净。
他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就是从未去看那相框里的人。
仿佛里边的照片是一张不起眼的废纸,只有相框才是真正的装饰品。
他沉默地看着,突然觉得自己是该做些什么,于是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摆正了这相框。
相框里,是一个黑发的小女孩——这么描述是有失偏颇的,女孩鬓边其实还有着两缕淡得发白的毛发。
照片上的女孩脸偏向右边,似乎在跟谁说话,眉眼弯弯,笑得灿烂,金色的眸子闪闪发亮,好似天上的星星。
美中不足的可能是拍得有些模糊,女孩也没有看向镜头,留给他的仅是一张侧脸。
不过这是正常的。
毕竟这是他抓拍的照片——正好让女孩失明的那只眼不会出现镜头里的一瞬间。
“墨菲斯啊…”
阿伐斯汀叹息似的说道,“我该怎样…弥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