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对方干的是与自己相同的事儿,但几乎从不合作,甚至消息都不分享,还较着劲比赛似的要压对方一头。
不过面对三位宗主的时候,他们便拿出一致对外的态度。
故而乌思玄等人尽管老奸巨猾,自诩吃的盐比两个愣头青吃的饭都多,可对大雪山上这两个年轻人之间忽而离心离德忽而铁板一块的情况,很是摸不着头脑。
加上这两位都喜怒无常,毫无规律可言,故而三位宗主根本不知道该拉拢谁、如何拉拢,那些阴谋手段几乎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雪顶在圣门的地位、威望日甚一日。
归顺雪顶的人马也越来越众。
但有一点是令乌思玄等人放心的,那就是雪顶上这两位小祖宗完完全全是圣门的人了——黑白二侍尊无论哪一个,对道门的决然、仇视不掺一丝水分。
果然血池灌顶有神效!也到底是圣主血脉,一旦觉醒,便知天生责任。
所以,几次斗法落於下风后,乌思玄等聊以安慰的是:这么厉害的人不是道门的力量,倒也令他们心安。如果真的应了那道预言,圣门中兴将落在这二人身上,他们俯首折腰,也就认了。
三四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以兴起新一代年轻人才,也足够令上一代的精英弟子更趋成熟。
清都一千六百一十二年。
太玄州,玄机门。
多年来无人涉足的惊蛰峰头,电光如万千金蛇,雷霆若天庭震怒。
天似乎被打破了半边,云雷翻滚,煌煌天威倾泻而下。
许多弟子聚集在一处,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被天雷包围的山头。
“这结丹的动静,也太大了点吧……”
“听说当日连山真君也是这样,而且,连山真君也是在惊蛰峰结的丹。这里的法阵还是他老人家当年那座呢……”
“那都多少年了!说个近点的,我倒是听师父说过言真君当日结丹没用连山真君的法阵,不过也挺厉害的……但,似乎倒没这么大阵仗!”
“那能一样吗?不然怎么言真君如今在连山真君面前说话分量还不如他弟子呢?连山真君心思都堆在徒孙身上了!”
“嘿,这话我们小声点说哈,要不是言真君娶了个……嘘!”
“也不止是这吧!我听说祈宁之修成了破网诀,肯定不会像他师父那样耽于儿女私情,据说前途不可限量,故而连山真君才要将衣钵直接传给他!”
“祁师兄确实了不得,今年还不到七十吧……他多大年纪来着?”
“我知道!朱立昨儿才给我说过,是六十六!啧,这样就冲击金丹了,我不知道几百岁才能到这一步呢!莫非他得了什么奇缘?”
“哪里什么奇缘?看看人家师父、师祖,自身又是纯净的土灵根,还要什么奇缘?这些都足够了!而且,刚刚那谁不是说了吗,破网诀!能炼成这项的,再无分心之忧,个个都能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