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小二正在门口跟人闲磕牙,说的唾沫横飞:“那可不是么,真是缺德的要死,人家就靠着那点儿田地吃饭呢,范家真是够缺德的,说卖就给卖了,人家交的租子又不退,你让人家拿什么活?所以一家三口投了河。。。。。。”
大家都忍不住唏嘘感叹。
戚元站住脚,马儿仰头叫了一声。
小二立即就被惊动了,看到有客人来,急忙撇下话题上前来:“客人您好,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戚元淡淡的点点头:“住店。”
又伸手扔给小二一块银子。
小二急忙伸手接住,一掂量就知道分量不轻,仔细一看,十两银锭,急忙咧开嘴大喊:“好嘞,客官您里边儿请!贵客一位,天字号上房一间了喂!”
一面急忙喊了人出来带着马儿去喂草料。
戚元淡淡的跟着进了里头,环顾了一圈大堂里坐着的这些人。
基本上都在说投河的事儿。
她挑了挑眉,转头问小二:“什么投河?大家都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戚元的银子给的足,小二听见便二话不说就给她解释:“嗨,您别提了,就是我们这儿的一个大户人家,范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是要搬家到青州府去,结果这里的田地他就卖了。结果他卖吧,不知会佃户们,佃户们早就已经交完了今年的租子了。。。。。。。”
小二说着都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您说说看,一年到头的在地里刨食容易吗?一年才能出多少粮食啊?交了今年的租子,但是范家可没给新的地主这笔租子啊,新的地主就催收租子,这催着催着,就催出了人命。就昨儿,一家三口,投河了。”
戚元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八宝和六斤也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按理来说,端王妃出事,范家若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就应该缩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的做人。
但是范家没有。
这个风口浪尖上,范家竟然还敢闹出这么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