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七日前在通天塔,此人内力不过与自己伯仲;可如今,那声音里暗涌的劲力,竟似大海回潮,深不可测。
闵墨握紧刀柄,指节噼啪作响:“他明明未尽全力,却能隔空震碎灯罩……这几日,他到底得了什么奇遇?”
帝女眸光闪动,忽然像是想起什么。
——难道……
她没敢往下想。
萧智已走至阶前。
他抬眼,目光扫过冷郎,扫过娜塔莎,扫过地上那串尚未干透的血珠。
最后,他微微一笑。
“血债,血偿。”
“情债,如何偿?”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每个人的心脏。
娜塔莎的睫毛颤了颤。
冷郎的刀,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察的颤抖。
大厅里,只剩下血滴落地的声音——
哒、哒、哒。
像更鼓,像心跳,像命运在倒数。
水晶吊灯碎裂的残光还未散尽,大厅里浮尘如雪。
闵墨的怒喝像一柄薄刃,劈开死寂——
“萧智!”
他五指收紧,刀鞘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似在提醒主人:血债,终究要血偿。
萧智负手而立,白袍下血气暗涌,像一截浸了酒的冰。
“好女婿,”他嘴角弯出一抹温雅,“今日这般阵仗,是来向小女提亲的吗?聘礼何在?若只带一口刀,是否未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