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发颤,却倔强地挺起胸,让那抹猩红在锁骨处绽得更艳。
冷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眼里有泪,泪里却映着刀光。
“你在跟我赌命?”
刀刃又压进半分。一缕血线顺着娜塔莎的颈窝滑进包裹着她那玲珑娇躯的绒毯里,消失在那片幽深的阴影里。
空气忽然变得粘稠,像一池被搅动的血。
就在此时——
“好一个冷血郎君!”
声音不大,却像九天之上坠下的雷霆,震得整座大厅嗡嗡作响。
水晶吊灯“嘭”地炸裂,无数碎片化作银雨倾泻。
护卫们仓皇闪避,有人被碎片划开咽喉,血箭飙出三尺,溅在花坛中的奇花异草上,瞬间把那满坛的鲜花染得猩红妖冶。
逸云萧指尖一颤,指间捏着的暗器“夺夺夺”全钉进地板。
“世间竟有如此内力……”她喃喃,声音里带着女人特有的酥软惊惧。
慕容婉兮眯起眼,耳廓微动:“这声线……像极了通天塔那位,却又比那时浑厚十倍不止。”
风灵儿左顾右盼,忽然“咦”了一声。
只见二楼回廊、三楼飞檐、四楼暗窗,几乎同时涌出乌压压的护卫。
枪口森冷,像无数只死神的眼睛。
随后,楼梯顶端,一抹素白缓缓踱下。
那人身形清癯,一袭白袍无风自鼓,仿佛周身有看不见的涡流在旋转。
每一步踏下,楼梯都发出“吱呀”一声呻吟,像不堪重负。
“萧智!”帝女失声。
她记得,七日前在通天塔,此人内力不过与自己伯仲;可如今,那声音里暗涌的劲力,竟似大海回潮,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