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虚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秦天,“但,就在他与那神兽决战的至高关头,他那引以为傲,战无不胜的上古血脉之力,突然……消失了。”
“彻彻底底,一丝不剩地消失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秦若虚俯下身,凑到秦天耳边:“因为那份力量,那份本该属于他的力量,在那一刻,隔着万里之遥,被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孩,一个流淌着他血脉的孽种,给……继承了!”
“而那个婴孩,就是你,秦天!”
轰!!!
秦天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秦若虚的话,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劈碎了他的灵魂。
“你父亲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变成了一个凡人,被那头神兽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
“他死在了乾元山,尸骨无存!而我秦家,因为失去了最强的血脉之力,甚至没有一个人,敢踏入那片凶险之地,去为他收敛一捧残骸!”
秦若虚直起身子,指着秦天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怨毒的指控!
“现在,你明白了吗?!”
“是你!是你夺走了父亲的希望!是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就是个灾星!是个不该存在的孽障!”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秦天的心脏上。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血丝。
原来……是这样……
原来,自己觉醒的血脉,是来自于父亲……
原来,自己降生的那一刻,就是父亲的死期……
“够了!”
就在这时,主位上的秦渊,发出了一声沙哑的低喝。
他缓缓站起身,那滔天的杀意与怒火,不知何时已经收敛了回去,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悲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制止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秦若虚。
秦若虚看到目的已经达到,识趣地闭上了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在他看来,老头子接下来必然是要执行家法,将这个罪魁祸首扔下神雾山,任其自生自灭了。
秦渊看着秦天,神色复杂。
有悔恨,有愤怒,有无奈,也有一丝释怀。
在叹息一声吼,秦渊背着手走出了大厅,对着秦天丢下一句,“你,跟我来。”
秦渊没有再看另外两个儿子一眼,只是佝偻着背,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垂暮老人,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向着大殿的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