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羯朱宏?
他此时是十分的疑惑,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力羯朱宏敢泽莫做,所以他十分想不明白,今天着夜里,力羯朱宏怎么就杀上门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齐万敌死后,他没有立马带着齐万敌的尸体前往关中,而是继续留守在峡州。
主要目的,他也是明白,齐万敌的想法,那就是对豫州继续发兵,所以他其实这夜里,想在峡州制定新的策略。
难不成……他猛地想起昨天里哨兵回报,说力羯朱宏去了蒲、姚营地,当时只当是寻常巡查,此刻才惊觉……那根本不是巡查,是去调兵了!
“在那儿!王德才在那儿!”一个武士眼尖,瞧见廊下的王德才,嘶吼着挥刀冲来。
王德才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冲进卧房,“砰”地关紧房门,反手拽过顶柜抵在门后。
他瘫坐在床沿,双腿抖得像筛糠,手忙脚乱摸向床头的长剑……这把剑是十分的华丽,做工也是十分的精致,但他是一个文人,所以此刻却怎么也握不稳,这把华丽的剑。
“王德才!滚出来受死!”力羯朱宏的吼声像惊雷一般,紧接着是“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硬生生踹开,顶柜翻倒在地,木屑飞溅。
力羯朱宏提着滴血的横刀站在门口,黑甲上的血珠顺着甲片往下滴,刀疤在烛火下狰狞如兽。
“你……你要做什么?”王德才缩在床角,声音抖得不成调。
力羯朱宏冷哼一声,横刀指向他:“取你性命。”
“你敢!”王德才猛地拔高声音,色厉内荏,“你这是造反!”
“齐天王尸骨未寒,你就敢弑杀辅政大臣……”
话音未落,力羯朱宏已如猛虎扑入,横刀带起一阵腥风。
王德才只来得及惨叫半声,脖颈处便溅出滚烫的血,头重重摔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满是难以置信。
力羯朱宏一脚踩住那头颅,对着涌进来的武士沉声道:“传我令”
“王德才篡改秦天王遗诏,意图谋害幼主、同时私通卜成,已被当场诛杀!”
他提起王德才的首级,血顺着发梢滴在地上,“传我命令,让蒲松和项即刻率部入城,接管城防、府库,敢有反抗者,同罪论处!”
武士们轰然应诺,声音震得窗纸发颤。
半个时辰后,蒲、姚二族的骑兵踏着月色涌入峡州。
灰黑色的蒲族骑兵控制了东西城门,赭红色的瑶族武士接管了府库与粮仓,城墙上的卫兵们看着那些面生的北蛮面孔,手里的弓都忘了拉……+
力羯朱宏提着王德才的首级站在城楼,黑甲浴血,刀疤映着晨光,没人敢质疑那句“篡改遗诏,私通卜成的罪名。
当天午后,一匹快马冲出峡州,往长安方向疾驰。
马背上的信使怀里揣着力羯朱宏的亲笔信,信上只说“辅政王德才谋逆伏诛,峡州已靖,静待幼主圣裁”,字里行间,却藏着铁腕攥住的权柄。